葉千仞兩眸一瞪,卻是一劍斬殺了瘦馬,持劍風起而來。
“他,起了必死之心。”沉禹說道。
“看來,他也是受人所托。”蕭問道看著葉千仞,撞在了百裏滄海的劍尖上。
“美人銷魂,你最是醉人風···。”葉千仞話沒說完,便咽了氣。
“將那瘦馬和他,一並埋了。”百裏滄海吩咐著下人,再看城闕上,他們早已沒了身影兒。
“帝丘城,你們不好跨。”百裏滄海看著一臉決絕的眾人。
“那葉千仞隻是送信的人,他說的很明白,我也聽得很明白。你們兩人若是委身於皇甫妖生,我們能換得一線生機。隻可惜,我也看不得美人黯然神傷。”蕭問道故作灑脫,便朝帝丘而去。
沉禹扛著一剪梅,那一剪梅剛醒轉一息,又被拍暈過去。
“這一剪梅,也是受皇甫妖生所托。”沉禹問著。
“不會,便是我父君也請不到他,應該另有其人。”半夏回道。
“你乃雪國之人,皇甫妖生定不會為難於你。”沉禹的言下之意,便是不想牽連半夏。
半夏輕聲說道:“入了天武仙脈,算是欠了你們仙山之人的一份人情。出了冰封城,再不相欠。”
她說完,窈影決絕的徑直往前走去。
一眾人忙不迭的跟在身後,世上容不下一人落寞,這是所有人的落寞。
夜幕四合,隻見一個名為“南楚城”的小鎮,便在眾人眼前。
山麓之下,隻有百餘家屋舍,燈火暗淡,可也能看到人影兒攛攛。
“我一人前去。”半夏孤身,便走向一處屋舍。
輕敲門扉,隻見一位老嫗拄著竹杖,捧著一粒豆火,看著半夏說道:“姑娘,可是要借宿。”
半夏看著那老嫗神色,拱手說道:“不知可有空房。”
“有的。”老嫗說完,便往屋裏領。
隻見一位六七歲的稚童,裹著一塊獸皮,懵懂的看著她。
“不止我一人。”半夏接著說道。
“餘下的有幾人,倒是有三間空房。”老嫗回道。
半夏一轉身,便看到納蘭蝶衣和納蘭蟬衣還有婉月姑娘和諸葛玥,餘下的男兒都在矮山之上。
納蘭蝶衣在半夏耳邊竊語,半夏明了,他們的意思。
一剪梅被梅袍一裹,倒像是一團花被,被她們四人,抬著入了屋舍中。
“都是大美人。”老嫗一聲稱讚,便將眾人引入客舍之中。
納蘭蝶衣掏出幾錢銀子,塞到老嫗手中,便入了客舍。
豆火映影,她們也是不能入眠,看著矮山的幾道身影兒,湮沒在夜色中。
“他們幾人早已商議,不必讓皇甫妖生來尋麻煩,不如去自尋麻煩。”納蘭蝶衣說著,心中沉悶,便抓著木桌上的瓜子。
一剪梅早已醒轉,在梅袍頗為氣悶,便輕輕的探首而出。
而蕭問道一眾人,早已往帝丘城掠去,做起了殺百儆萬的殺雞戲。
一團黑影兒,在蒼穹之上掠過,蕭問道便看出,那是獸族的梟獸。
一箭破空,那梟獸墜地在側,李仲擎起長劍,便分了梟獸之體。
“有人來了。”沉禹輕聲說道。
蕭問道嘴角一揚,早已擎劍而出,隻見有三十幾人,站在他們不遠處。
“看來,皇甫妖生是鐵了心,要拿我們的命了。”沉禹蹙眉說道。
為首的男人,麵貌頗為粗狂,身後背著一柄寬刀,腰間挎著鐵弓,卻看著眾人的方向。
“他倒是好眼力。”沉禹說道。
“血鵬一族,天生的千裏眼。”蕭問道沉吟道,渾身紫芒遍體。
那人剛擎起寬刀,便化為一具焦骨,沒了半點生息,化為殘身。
“留一人。”蕭問道說著,便出手開屠。
幾人站在夜色中,看著蜷縮的一人,隻聽蕭問道說道:“你,我不殺。去,給皇甫妖生報個信。”
那人低首一顫,說道:“我···我定帶到。”
“抬頭看著我。”蕭問道輕聲說道。
那人抬首一望,咽了一下口水,說道:“前輩,但說無妨。”
“後日,我去帝丘城,親自拿他的命。”蕭問道說著,一劍斷了那人一臂。
那人站起身,便往帝丘城奔去,隻聽蕭問道喃喃自語說道:“但願,能在他血流盡的時候,見到皇甫妖生。”
一眾人,便在方圓百裏之地,滅殺了百餘人。
再回楚南小鎮的時候,她們早已站在院落外,看著不受任何羈絆的晨陽,還有天亮破曉的美景。
剛入屋舍,隻見那一剪梅滿臉的瓜子皮,剛露出的雙眼,對上了沉禹的眼睛。
嘭!
一剪梅再次陷入昏睡之中,而一眾人卻愈發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