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烏黑色的廢丹,握在蕭問道的是手心,心中想著“必敗無疑”。
而那年輕的道人鹿寒,打起了盹,便是丹鼎都不曾祭出。
“他不會也一心求敗吧。”蕭問道看著那鹿寒的神色。
神農寸心在識海之中,也是頗為鬱悶,說道:“你這廢丹,煉早了。”
嘭!
隻見仙芝殿上,破開一個洞,一隻眼睛看著殿內。
一念起,天外飛仙。
劍氣破開仙芝殿的穹頂,那瞳孔吃痛,便閃開了。
“大千宗主,可看出了其中情景。”樹下野狐問著。
“皇極丹哪是好煉就的,他們兩人定是遇到了瓶頸。”大千老道信口開河。
可在心中,早就在想著開脫之詞,他乃是三昧丹宗的宗主,隻是看了一眼,就明了蕭問道的皇極丹,怕是廢了。
兩人的比試,眼看著已過了三天三夜。
可在納蘭蟬衣心中倒是有些慌亂,還餘下兩日便是重歸天武的時候,蕭問道可不能在此時出事。
蕭問道無心比試,便盤膝修道,煉起了離火訣。
那年輕道人鹿寒,醒轉了幾回,看著蕭問道的離火訣,怔怔出神。
“火尊之道,怪不得能煉就出九轉破厄丹。”鹿寒說道。
蕭問道睜開一隻眼,看著他說道:“何為選天之子。”
“以天為道,拜天為師。”鹿寒淡淡的說道。
“那天道收你為徒了麼。”蕭問道隨口一問。
“萬界修道者,皆是逆天而行,卻心中敬畏。可修天道者,修得是天道的奸詐,天道的圓滑,天道的城府,天道的無情無欲,天道的癡心妄想。”鹿寒說著,便又酣睡了起來。
奸詐如它,圓滑如它,城府如它,無情無欲如它,癡心妄想如它。
天道如是,修道之人如是,萬物皆如是。
心中頓悟,窺破天道。
“快看···。”黃須隱聖說著,隻見仙芝殿化為一片虛無。
“皇極丹應當有丹劫才是。”夜無邪說道。
化為塵土的仙芝殿,隨風而逝,就如仲秋黃葉,一掃而過。
看著盤膝而坐,呼呼大睡的蕭問道,再看著睡眼惺忪的鹿寒,眾人皆是吊膽提心。
“皇極丹呢。”黃須隱聖問著。
隻見蕭問道手心握著一粒廢丹,從他手心滑落。
那夜無邪心中一樂,便問道:“你練就的皇極丹呢。”
“呃,不會···。”鹿寒迷瞪著眼說道。
“靈草仙材呢。”夜無邪看著他身前空空。
“餓極,便吃了。”鹿寒麵不改色的說道。
一粒廢丹,一個不會。
“華元上人。”黃須隱聖大呼一聲,伸手說道:“始皇秦骨瓶該易主了。”
那華元上人臉色一白,從懷中拿出那赤色的玉瓶,一絲狠厲看著鹿寒。
不僅是華元上人臉色不虞,這一場煉丹的比試,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願賭服輸,別提上了褲子,就不認寡婦門。”蕭問道說著,一瞥華元上人的神色。
“哼,牙尖嘴利···。”那華元上人說著,曲掌便朝蕭問道拍去。
“白棘陽···。”大千老道心中一急,喊著華元上人的名字。
“我選天為師,天道敢不從。”鹿寒擎起一掌,一掌穿心。
血泊灑地,那華元上人已沒了聲息,場上一片大亂。
“你···殺了華元上人。”樹下野狐看著鹿寒說道。
“天可誅,地可斬,海可填,他···我怎殺不得。”鹿寒看著樹下野狐問著。
“一介凡修,非得充當梟雄大丈夫。”又是一人站出。
“哼,一介地仙死在一介凡修之中。”蕭問道打趣道。
“要殺我者,便來玄元界。”鹿寒說著,騰空而起,沒了蹤影。
他心中默記玄元界,算是欠下他一份人情。
砰!
祭出紫金碑,站在虛無的仙芝殿上,蕭問道一呼說道:“天可誅,人仙皆可誅。”
“你是神農仙山的人。”夜無邪問著。
“你敢誅殺他,我便殺盡夜家人。”蕭問道也是一聲狠厲。
“即便是神農仙山的丹祖,都不敢口出此言,你···算得了什麼。”夜無邪說道。
“哦,再加上刑帝殿和焱嵋山呢。”蕭問道隨口胡謅,看看能不能唬住他。
“哼,刑帝殿和焱嵋山的天尊之仇,還未算清。這兩門,怎會聽命與你。”夜無邪揚眉問著,滿臉不信。
蕭問道哪知曉刑帝殿和焱嵋山還有私仇,不過這也是不得已的招數。招數,已經出了。管不管用,就看那鹿寒命硬不硬。
“丹宗一試,勝負已分。”樹下野狐說著,點明其意。
武道之比,才是一決勝負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