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沌獸打了一顫,鼻子中都是鼻涕,看著蕭問道手中的烤魚,舔著寬厚的舌頭,咽著口水。
蕭問道伸出手,拍了一下混沌獸,便將烤好的野魚送到混沌獸的獸口中。
待幾人飽腹,六垢劍仙還是躺在稻草堆上,呼呼大睡起來。
翌日,醒轉過來的蕭問道,隻見一顆大頭,朝著他伸著舌頭。
那混沌獸還是一副饞模樣,哈喇子都快嘀嗒到他的臉上。
小狐狸空空看著混沌獸的樣子,一下就踩著混沌獸的頭頂,踩得那混沌獸大臉貼在地上,一雙眼睛還是看著蕭問道。
蕭問道抱起空空,放在肩上,隻見六垢劍仙打坐起來。
“你說此去旦蠻城,必死無疑。何必,還一副勤修的模樣。”蕭問道看著六垢劍仙說道。
六垢劍仙睜著一隻眼,瞟了蕭問道一眼,雙手抱樸在丹田,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側耳一聽,破敗的道觀外,不下數萬道氣息。
而沉禹和那人,都站在門外,隻是一人像活人,一人像死人。
沉禹便是那個活人,眼眸中盡是駭然,胸腹起伏著,就如海中顛簸的小舟。
蕭問道站在那人身後,探首一望,也是一下屏息了起來。
數萬道野獸的目光,一下就凝聚在蕭問道的身上,空空一躍而起,踩著那最高的神獸之上。
“那是倒天麟,可平時也沒這般乖巧。”那人說著,看著空空踩著的那神獸。
看不透的修為,看不透的身份,看不透便看不透吧。
轉身回首,蕭問道對著六垢劍仙說道:“今天,你還送不送死了。”
六垢劍仙顫巍了一下身子,說道:“走吧。”
混沌獸朝著萬獸一吼,立即作鳥獸散,空曠的沒了半點身影兒。
“你們要去哪兒。”那人問著。
“旦蠻城。”六垢劍仙回道。
“同去,如何。”那人一瞥問道。
“萬界之中,誰能攔得住你。”六垢劍仙淡淡的說道。
愈發神秘的那人,蕭問道倒是提不起興趣了,他心中有了一個答案。
三人加鞭快馬,那人騎著混沌獸,一路上都閉著眼睛。
“他可是東方昏。”蕭問道說出心中所想。
“不是,像是傳說的一人。”六垢劍仙說道。
並非心中所想,這倒是讓蕭問道又有了興致。
旦蠻城,站在城外千丈之外,都能看到一座高閣,高閣之上還有一女子的塑像。
“嗯,有酒有肉。”那人說著,在混沌獸的身上,披了一件黑袍。
不倫不類的混沌獸,幽怨的看了那人一眼,化為一個身形魁梧的怨婦。
“東皇燼。”六垢劍仙一聲大呼。
那人看了六垢劍仙一眼,說道:“我去煮酒,等著你們。”
他說完,早已身在旦蠻城中,隻是那件黑袍遮蓋不了混沌獸的尾巴。
六垢劍仙飛起一劍,便刺在旦蠻城的城匾之上。
“一夢千年,你還是放不下執念。”旦蠻城中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傳來。
“仙有萬年命,唯獨放不下心中情恨。”六垢劍仙說著,便站在那高閣上的雕像上。
“劍有劍命,仙有仙路,那就拿命來。”那道聲音傳遍整座旦蠻城,一道烏光衝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