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滄海盈盈淺笑,身如驚鴻,踏入庭中。
笙簫已起,弦音騰頂。
百裏滄海揮著半丈長的錦緞舞袖,身姿若叢中花蝶,恍若在山野中。
又是身姿一搖,腳下的舞步燦若芙蓉,眾人看著百裏滄海,就如在仲月賞荷。
一段輕舞,一段驚夢。
步步為夢,層影疊夢。
蕭問道看著百裏滄海的選夢舞,眼中都如在深夢中,一夢一年華,寸寸有百花。
一段舞落,眾人才算回過神來。
誰也沒想到,百裏滄海的這段舞,何止驚豔絕絕四字。
驚為天人,毫不為過。
“滄海的舞,還是如此讓人著迷。”春秋夫人笑道。
“夫人,過譽了。”百裏滄海躬身一退。
“哼。”一個生的尖嘴猴腮的男子,重重的一哼。
“苕皮道長,可是這段舞不入你的眼。”春秋先生問道。
那苕皮道長小眼一瞪,就如獐鼠一般,說道:“這等雕蟲小技,便是給我萬金,我有懶得看上一眼。”
誰知他剛說完,春秋夫人抬眸說道:“怎的,你還會舞技。”
苕皮一下就蹦了起來,說道:“當年,我曾在月下舞過一段醉舞,引得天仙來看。”
他這樣一說,就連蕭問道都打量著那人的樣子。
生的雖是醜陋不堪,看上一眼便能欲嘔,可貌不藏技,越是貌不驚人,說不得定有過人的本事。
隻聽百裏滄海說道:“早就聽聞春秋兄長有三千食客,都是驚才絕絕的人物。滄海,拭目。”
那苕皮捋著兩撇胡須,搖頭晃腦的站在華庭中央。
他摘下一個酒葫蘆,灌了一大口,便邁著步子,就如醉漢撒潑。
一眾人看著苕皮道長的“醉舞”,隻能忍著笑意,卻不能開口大笑。
這不過就是一灘醉泥,能上能下的醉泥罷了。
忽而,一個踉蹌,苕皮道長沒站穩身子,摔倒在地上,嘴貼在地上。
痛聲呻吟,扶著腰肢站了起來。
隻聽,苕皮道長說道:“唉,大補丸還是吃少了。如今,卻是腎虛了。”
春秋公子看著苕皮的神色,眸子中盡是怒意。
“苕皮,賣弄。我座下食客三千,丟盡了我的臉麵。”春秋公子看著苕皮道長,繼續說道:“拖下去,施以腰斬。”
那苕皮道長還在醉夢中,將“腰斬”聽成了“要賞”,一下跪倒在地,大喊謝恩。
懵懂的苕皮道長,在醉夢中,倒在一處荒野中。
“將我的千秋掌印和千秋劍,拿出來。”春秋公子吩咐道。
不大一會兒,便有人將掌印和千秋劍,擺在春秋公子的身前。
“滄海,你知道掌印和千秋劍,對於千秋府意味著什麼。”千秋公子說著,將掌印和千秋劍放在百裏滄海的麵前。
“春秋兄長厚愛,不出半月,定將掌印和千秋劍,歸還給兄長。”百裏滄海說著,眼中盡是感激。
一夜星移,眾人站在千秋府外。
一團溫熱,鑽進蕭問道的手心,他本以為是蝶衣,便用力抓著。
誰知,蝶衣站在他身前,懵懂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