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的那團影子,愈發的清晰了。
“誅魂。”
“啊。”一道刺耳的喊聲,劃破蒼穹,隻見一個渾身黑色的“貓”趴在地上,眼角還淌著殘血。
“咎虢獸。”蕭問道看著眼前的東西。
“道兒,皇修乃獸皇的愛子,不可動殺念。”魔君說著,命人將皇修的本體抬了下去。
這一場廝殺,算是精彩至極。
如今,大殿上雪國的武將,倒是看著蕭問道另眼相看。
弦樂已停,勝負已分。
“如今,便選出親征人族的帥將。”魔君說著,倒是也不避嫌。
不管外使還是其餘的邦將,直接將目光放在了蕭啟山身上。
“父皇,孩兒願領戰。”珺莽出聲說道。
“莽兒,你···”,魔君意味深長的說著,眸子裏盡是精光。
西門百屠看著魔君和蕭啟山的神色,嘴角還是一抹邪魅的笑意。
“那個蚤休,還有你的逆兄,哪一個你抓到了。”魔君說著,橫掃眾人的神色,再次將目光放在了蕭問道的身上。
“道兒,你可識得蚤休。”魔君說著,眼神盡是殺伐。
蕭問道一沉思,嘴角平淡的揚起說道:“何止識得,生死之交。”
哐當!
蕭啟山的膝蓋一軟,臉上陰晴難定的看著魔君的神色,胸口起伏了一下,再次平穩了起來。
“若為雪國,道兒可願親自捉拿於他。”魔君的眸子一涼說道。
“不願。”蕭問道擲地有聲的說著。
大殿之上的眾人,看著蕭問道的神色都變了,蕭允兒抱著繈褓中的蕭仁,好似是抱得緊了,蕭仁大哭起來。
“道兒,朕與啟山雖是寵愛於你,可你要將私情淩駕於國事之上麼。”魔君說著,一臉的憤懣。
“噓噓。”蕭問道噘著嘴吹了一聲口哨,全然不將大殿的大臣和使臣放在眼裏。
“君上,蚤休乃是我的摯交好友,也是我在天武的良師。”蕭問道嘴角一揚繼續說道:“若是君上親征天武,蚤休絕對能出一把力。你難道不知,他的道心城中過半之人,便是雪國中人。”
“若朕執意要殺蚤休,道兒出手還是不出手。”魔君問著。
“若是君上出手,三族之內無一人能存活,何至於我是否出手。”蕭問道說著模棱兩可的一句話,手心攛了起來。
“道兒,你在忤逆朕。”魔君說著,眸子中殺氣大盛。
“君上,自小你便教我仁義之道。若因人一言,便不顧往昔情義。道兒,做不到。”蕭問道蹙眸繼續說道:“若是君上問及父親,置之君上的性命於不顧,隻為雪國。隻怕父親也會如道兒之選,護君上,而棄江山。”
蕭啟山聽著蕭問道的話,大踏一步拱手說道:“君上,乃蕭家滿門之大恩。蕭家本是天武罪臣,得君上器重。蕭家滿門雖人族,卻至死效忠雪國。我知道君上立仁兒為儲君,雪國上下視蕭家為敵,有竊國之嫌。可蕭家對君上之恩情,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大殿之上的眾人,看著蕭啟山的臉色徹底的變了。
西門百屠此次前來雪國,不過就是刺探魔族對人族的決心。如今,聽著蕭啟山的言語,他的心跌了下去。
“啟山,不必妄測他人的看法。你是我南燭的義弟,便是雪國的王侯。”魔君說著,再見目光放在蕭問道身上說道:“道兒所言,甚是有理。不過蚤休乃獵魔人,他再踏入雪國,我定親自斬殺。”
蕭問道心中明了,他與魔君的這場博弈,算是保下了蚤休和珺淳的性命。
“蚤休再敢踏上雪國,不用君上親誅,我出手格殺。”蕭問道說著,握緊的手鬆開了。
“君上,我願帶兵親征天武,還望君上恩準。”蕭啟山說著,眉目間盡是颯颯將王氣。
魔君站直了身子,看著蕭啟山和大殿的眾人說道:“十月涼秋,征戰天武。”
最後征戰的日子,就這樣定了下來。
歸去的玉攆上,蕭啟山問道:“與你同來的還有幾人。”
蕭問道回道:“還有璿璣宮的沉禹和蚤休。”
“嗯。”蕭啟山沉穩的點了點頭說道:“將他們兩人喊道府上。”
蕭問道頷首,一息間就消失在玉攆之上。
蕭啟山看著身披黑袍的蚤休和沉禹,深吸一口氣。然後將目光放在蚤休身上說道:“道兒,將蕭家滿門的身家性命保下你的命,若是你在踏入雪國,蕭家就得和你一起陪葬。”
蚤休臉色還是平淡到極致說道:“若不是蕭王出錢多,我是不會來的。”
蕭啟山慈目之中,滿是餘威說道:“現在,你就帶著珺淳走。”
蚤休點了一下頭,隻見一位身著青色衣衫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蕭王,若是我重歸冰封之日。也是蕭家,盡亡之時。”珺淳蹙著眸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