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賭,賭其中能有陰魂之人,雖然死在我手中的無辜之人很多,可若是讓舜帝融合了我的身軀,那將是這片大陸的災難。”異人嵐燃說出了緣由。
亡魂無數,但如今也回天乏術,也不必多想。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陰魂人,所以到了虛界中,才能保持神智。”蕭問道問著,不知那陰魂人為何人。
異人嵐燃搖著頭說道:“你並非是陰魂之人,陰魂之人另有所指。”
“那我為何···。”
“你,精通魂術的舜帝看不透,我就更看不透了。”異人嵐燃說完,繼續說道:“我現在就送你們出去。”
“那你呢。”
異人嵐燃長呼一口氣說道:“舜帝說的沒錯,這就是我的墳塚,我在一千九百年前便殞身在此,我一個死人,能去哪裏呢。”
他真的是個死人,蕭問道還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嵐燃。
“我若是活著,怎會讓一個小小的虛族,融入我的軀體,就算是她的主魂,也禁不住我的三錘。”異人嵐燃說著,好似想起了曾經的過往。
那麼,是誰將異人嵐燃殞身在血凰山的。
蕭問道剛抬起頭,隻聽嵐燃說道:“年輕人,不必有好奇心。”
隻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朝著異人嵐燃做最後的告別。
一團天綠色的雲朵,飄在異人嵐燃的頭頂。
蕭問道揚首一望,隻見一條長著十隻腳的錦鯉,在天上飛著。
“就是它將你們吸納入虛界的,它叫珊瑚,神機城的機關獸。”異人嵐燃看著“珊瑚”,說道:“這應該是它最後一次飛行,你就留作紀念吧。”
又是一股吸力,將蕭問道他們幾人陷入一片黑暗中,瞬間便消失在虛界中。
待蕭問道站定,隻見手心裏握著那條“十腳錦鯉”,小小的就像是一隻螞蚱。
神機城,機關獸。
蕭問道將珊瑚機關獸,放在須彌戒中,任誰也想不到,在這一片的蒼茫大地上,有一座來自聖異大陸的神塚,就在他們腳下。
“這是。”沉禹最先醒轉了過來,隻見周身都是一片雪地。
旁邊還是那顆蒼柏,像是一個孤獨的士兵,守候著這一群人。
蕭問道將屁股後麵掛著的酒葫蘆,遞到沉禹的身前,沉禹小灌了一口,晃了晃頭,才算清醒。
不大一會兒,納蘭蟬衣和白敬曲還有無涯,也都相繼醒來,雖是一絲茫然,但都明了劫後餘生的慶幸,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幾個人笑的像是孩子。
餘下的諸葛絕和陸景餘,一眾人將他們兩人移到一處山麓下,點了一團篝火,靜靜的等著他們兩人醒來。
血凰山,雖是窮山惡水,但在雜草叢生中,還是有不少野物。
三五隻灰色的野兔,蕭問道還順手打了一頭兩百多斤的野鹿,好似又回到了不正山時的時光。
鹿尾熬湯,野兔淨烤,不大會兒,算是讓幾人大快朵頤了幾番。
“沒想到你這手藝,倒真是不錯。”沉禹讚賞著,吃淨了最後一條兔腿。
“問道師兄,倒還真是讓我驚歎,你與蘇弑師兄比試,我還曆曆在目,沒想到你還隨身帶著廚家的調料。”無涯大歎一聲繼續說道:“誰會想到,一位仙家門徒,絕世無雙的高人,還擅長烹飪之法。”
蕭問道嘴角一揚回道:“我生來便是為了活下去,若是你自小在極北長大,肯定會感激你身上帶著的鹽巴和烈酒,那比任何靈丹妙藥都管用。”
納蘭蟬衣和沉禹,都明了蕭問道以往的身世,自是理解他。
沉禹話鋒一轉便說道:“你在秘境中是醒著的,對麼。”
蕭問道點了點頭,說道:“大千世界,何止大千。”
雖是一聲感歎,蕭問道想起還是覺得驚異世界的大千變化。
“你,看到了什麼。”納蘭蟬衣也是出聲問著。
“虛族,巨甲族,異人,神機城,聖異大陸。”蕭問道說著,在虛界聽到的見聞。
“聖異大陸。”無涯說著,卻是一副沉思狀。
“怎麼,你聽說過。”蕭問道問著,對聖異大陸由衷的好奇。
“那才是真正的修道界,從沒有凡人一說。”無涯說道。
“你真的聽過。”蕭問道倒真是驚喜莫名。
無涯苦笑的說道:“這句話,我是從蘇弑師兄的口中提及的,那還是我很小的時候。我讓蘇弑師兄講故事,師兄便講了這樣一段話。”
蕭問道聽著,想起蘇弑的修為和年紀,在他身上肯定有了不得的機緣造化。
過了一天一夜,諸葛絕醒轉了過來,唯獨陸景餘還在昏迷著。
此時,沉禹看著眾人說道:“其實,我知道血凰山的人仙令在何處,乃我師尊親口相告。”
他說完,將目光放在了納蘭蟬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