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卜算除了大致方位,一個在妖國天京,一個在廢都。”蕭問道說著,還是不由自主的講了真假參半。
他總覺得李蒼耳的身上,透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雖然這隻是直覺和猜測,在他的心底對於李蒼耳還有戒心。
即是想起當年李卜的出現,都太湊巧,一個盜墓的,竟然能將盜洞挖到他的床底下,要麼是無巧不成書,要麼就是預謀。
李蒼耳沉思著蕭問道的話,給自己盛了一碗蛇羹,又將雙手放在暖爐上烤著,眼眸中劃過一道思緒,一道驚詫的思緒。
“當年,姑姑為何沒逃出尚京,而你卻能全身而退。”蕭問道凝眸問道,就像是一個稚氣未脫的一個小孩子的問話。
餘下的沉禹和納蘭蟬衣,還有納蘭蝶衣和婉月姑娘,都識趣的往外走去,畢竟這是一段迷辛。
“當年舊事,我如今提及也是心寒。”李蒼耳說著,深歎一聲繼續說道:“當年,寒門舊案已到了人皇肅清的最後階段,嶽王已慘死,尚京又是滿城風雨,我被押在寒牢裏,你姑姑曾經看過我一次,就再也沒你姑姑的消息了。”
蕭問道看著李蒼耳的神色,隻見他眉目寒霜,手腳打著寒顫,就想將暖爐抱在懷裏一樣。
“後來,我在押往刑場的時候,被寒門舊部拚死救下,可也落下了一身的病。”李蒼耳說著,看著自己的雙腿。
“空青就在我行刑的十天前,給我說了一句話。餘生苟且,也不可忘寒門大仇。”李蒼耳回憶著過往,繼續說道:“我被舊部救下,在尚京找了空青四天,眼看著風聲越來越緊,身子也吃不消,就一路逃到了廢都。”
“師父的一番苦心,我是見過的,先生不必去追問過往了。”李卜出聲勸道。
蕭問道想著他的話語說道:“那當年寒門的舊部,我能見一見麼。”
李蒼耳回道:“還餘下三十幾人,一會兒就讓李卜帶你見見。”
心中一動,也就不再多言。
到了傍晚,李蒼耳還是頂樓上,並未下路,李卜安排了酒席,就在新樓之中。
寒門舊部看著蕭問道,雖是言語熱切,還是有著一層的隔閡,他們已經在廢都生活了二十年,對於當年寒門舊案,有著回憶,卻沒了過往。
那一段過往是蕭天嶽和他們的過往,與蕭問道無關。
待人聲消散,新樓的人也漸漸少了起來,李蒼耳再次走下樓說道:“你們幾人都是問道的好友,作為前輩理當給些薄禮。”
眾人雖言“不必”,還是讓李卜帶著他們五人到了一處別院。
別院之中,另有洞天。
一麵錦繡山河的屏風後麵,一座暗室展現在眾人麵前。
“每人挑上一樣,這是師父說的見麵禮。”李卜說道。
橫目一掃,除了金銀珠寶外,還有道術秘法,靈寶陣圖,靈藥仙丹,倒真是一座藏寶庫。
蕭問道看著他們四人,點了點頭,幾人也就進去了。
沉禹挑了一塊紫靈玉的玉蟬,納蘭蟬衣倒是挑了半本殘卷,殘卷上應該是被大火燒過。婉月姑娘挑了一把琴,琴尾刻著“晝魔”兩字,納蘭蝶衣伸手就拿起一塊符佩,倒是跟平常的龍符相似,蕭問道看了看周圍,在識海中問著神農寸心。
誰知神農寸心剛說完,小狐狸空空就跑下他的肩膀,踩在了那件東西上。
那是一口箱子,蕭問道打開箱子往裏看一片璀璨流華,奪人心神。
“先生好眼力。”李卜一聲稱讚,笑而不語。
“這是···。”沉禹也不曾見過。
“流嵐七彩衣。”李卜說著,繼續說道:“這是當年一代女帝薑聖流傳下的仙衣,在名器榜名甲榜上位列第二位。”
眾人都知曉第一位是大羅仙山的大羅玉皇仙衣,而這一件更是名傳千古,一代女帝薑聖的傳說,總離不開這件仙衣。
“問道,你可願與我交換。”沉禹開口說道。
隻見,納蘭蝶衣拿過那件流嵐七彩衣說道:“夫君,我先將流嵐衣,換蟬衣姐姐的半本殘卷。”
蕭問道哪能不允,納蘭蝶衣扯著流嵐仙衣就走到納蘭蟬衣的跟前,說道:“不知姐姐願不願意與我換換。”
納蘭蟬衣嘴角噙著一絲笑說道:“當然。”
兩人一換,四人皆是歡喜,隨了沉禹的心,也隨了其餘人的意。
納蘭蝶衣乖巧的往蕭問道身旁一站,手中拿著自己挑選龍符和半部殘卷,一並放在了蕭問道的手上說道:“你看,夫君不吃虧。”
蕭問道寵溺的摸了一下她的頭,隨即五人就出了這座暗室。
又是在新樓的頂層,李蒼耳知曉幾人挑的東西,倒是對婉月姑娘讚譽有加說道:“那具晝魔琴雖不在百器榜上,可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