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礫石可為利刃,枯枝也可為利刃,蘇弑以尋常的礫石枯枝,迎著蕭問道的離火之拳。
又是不分上下。
一陣濃雲籠罩在了他們兩人的頭頂,蘇弑看著十丈之外的蕭問道,右手抓向一片虛空中。
“呼,這是搬山之術。”陽明子說著,眾人都看向蘇弑的手中,擎起一座小山,就像是一隻螞蟻舉著一頭牛。
“快起護宗大陣。”真元子朝著夷武仙山的方向喊著,五位宗主也退守進夷武山中。
蘇弑手中的巨山,朝著蕭問道一擲而去,就像一張大手,朝著蕭問道落了下來。
眾人看著蕭問道,而蕭問道卻是寸步不動,眼看著那小山就要將蕭問道砸成肉泥,隻聽一聲驚雷,平地而起。
那座小山落下,地動山搖間,地上出現一個巨大的坑。
一息,兩息,三息···
觀戰的眾人,都在等蕭問道的身影,納蘭蝶衣的小臉上,也是布滿細汗。
“嘶嘶”。
蕭問道憑空出現在蘇弑的後身,問道劍一劍就斬在他的後背。
“與我交手,不可分心,也不必憐憫我,這隻是一個提醒。”蕭問道斬下一劍說道,又消失在空中。
“這是移形之法。”陽明子說著,隻能問玉虛子。
此時,玉虛子的口中發苦,他弟子的本事,他都不會,他哪能看出蕭問道的身法,是不是移形之法呢。
納蘭蝶衣長出一口氣,突然她的背後有著一道氣息,轉身一看,不是蕭問道又是誰,香吻一口,又消失不見。
此時,納蘭蝶衣才是心定,好整以暇的看著蘇弑也蕭問道的比試。
“你也會界術。”蘇弑看著眼前的空氣說著,左眼的瞳孔散發著青色的寸芒。
風也無聲,人也無聲。
蘇弑也一下消失在空中,徒留眾人,麵麵相望。
忽爾,蒼穹之上的雲層中,閃現出一個豹子的雲圖,那雲豹栩栩如生的看著夷武山的眾人。
“這是···。”就算是道法高深的天女屈秋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幻化之術。
“元神化形,是立嬰境界的手段。”真元子說著,也是口中發苦,弟子的修為本事,比他這做師尊的,勝的何止一星半點。
“你們快看。”忽然一人驚呼,隻見夷武山的山穀中,也幻化著一頭通體赤金色的狐狸。
那狐狸高約百丈,身後有著九條顏色不一的尾巴,狐瞳之中,泛著青光。
就在此時,蒼穹之上的雲豹,頭頂懸立著蘇弑,就如天神。地上的赤狐,頭頂懸立著蕭問道。
兩人都是一揚嘴角,雲豹狂撲而下,赤狐衝天而上。
沒有一人舍得眨眼,一狐一豹,廝殺而去。
天地之間,沒有半點的聲響,就連呼吸的聲音也沒一絲,靜靜的空間中,就看到一副最絢爛的場景。
蕭問道擎起問道劍,刺向蘇弑的眉心,蘇弑眼中褪下了赤光,隻見眉心中劃過一道血痕。
“這就是死亡麼。”蘇弑呢喃著這句話,看著血色滿布在臉上。
問道劍,被蕭問道收回,隻見蘇弑眉心的劍痕,在目力所及下,結痂了。
“如今,還求死麼。”蕭問道嘴角一揚問著。
蘇弑眼眸一低,好似是在回想著過往,過了一小會兒說道:“不求了,我要求道。”
他大徹大悟間,盤膝在空中,要破境了。
大戰以後,竟然是破境,這讓五位宗主和弟子,都是咋舌。
當然,他們除了咋舌,也別無選擇。
空空忽的一下跳下了蕭問道的肩膀,站在了納蘭蝶衣的腳下。納蘭蝶衣蹲下身子抱起,看著空空的樣子,也是疼愛的很。
“他也在破境。”又是一人驚呼著。
大開眼界的五宗弟子和見過大世麵的五位宗主,也是第一次看到這般的奇景。
蘇弑盤膝而坐,頭頂籠罩著一抹光華,眉心的血痂,像是一柄小小的天劍。
曾在天澗秘境中,蕭問道的修為就修至通聖,區區歸元境也是水到渠成。
元府之中,道元元氣更上一層樓,歸元境初期的修為,讓他的底氣更足。
“非人哉,非人哉。”蘇弑在盤膝破境,可看著蕭問道破境的速度,閉著眼就說出這六個字。
聽著像是罵人的話,蕭問道哪能不還嘴說道:“氣人哉,氣人哉。”
蘇弑嘴角掛著一絲笑,蕭問道卻看出他嘴角的一抹苦色。
“你慢慢坐著吧,我先走了。”蕭問道說著,就好似兩人吃了一頓酒,天黑了,自然也就各回各家了。
蕭問道落在夷武仙山中,還是不自禁的回首看著在空中破境的蘇弑,嘴角揚起說道:“非人哉,非人哉。”
誰更不是人,自有後世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