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潑墨,玉虛子立即就寫好一封書信,好怕蕭問道再出幺蛾子。
待玉虛子將此事,安排了妥當,看著蕭問道就說道:“你先住在兜古殿的偏殿,不過,你既然做了幻丘山的弟子,就得聽幻丘山的講道。”
蕭問道也並未聽過正統的講道,最多也就是聽過易慕白的講道,其餘的道法都是自己在摸索。
不管是劍道還是丹道,都自成一格,蕭問道一出手,就與他人不一樣。
幻丘山的道場,是在兜古殿的前方廣場上,仙山門宗,也是氣派的很。
內宗弟子,各有靈寶,或坐或站,或飄或立。
蕭問道著兜古殿大弟子的道袍,一身淺紫色的裝扮,道袍之上鐫刻著兜古殿的圖案,後身卻是仙鶴擷芝圖。
這一身的裝扮,太過於顯眼,在道場中的弟子,都是看著蕭問道。
平時低調了的蕭問道,不太想引人注目,剛想回身將道袍換下,隻聽玉虛子說道:“兜古殿大弟子,就得有大弟子的派頭。”
蕭問道心神一定,既來之則安之,一屁股就坐在道場最後的位置。
“你是為了蝶衣,才來幻丘山的麼。”
撇頭一看,還真是熟人,俏兮笑兮的婉月姑娘。
當時,為了給莫鳳山的兒子求醫,玄虛子命她與陸斬,曾有一戰。
“我與蝶衣,已是夫妻,我的一生都是為了她。不過,來幻丘山另有原因。”蕭問道回道。
婉月姑娘輕點一下頭說道:“當年,與我比試的那人,為何不來。”
聽著她提及陸斬,就說道:“他現在在空城的空門,做教習。婉月姑娘要是有空,去空門坐坐。”
“坐在最後的弟子,起身作答。”
一道洪鍾般的身音,在蕭問道耳邊乍起,就看著講道的那人,麵生的很。
蕭問道看了一眼婉月姑娘,隻見婉約姑娘隻能微笑著搖了幾下頭,她也隻顧著兩人敘舊了。
“嗯!”
那講道的道人,將雙手背對在身後,兩目威嚴的盯著蕭問道。
“錚”
一道氣息,衝著蕭問道而來。
心神一定,蕭問道也將雙手,背在身後,從指間發出一道“元氣”。
“嘭”
兩道氣息相衝,難分勝負。
那道人,凝眉一望,手指發出的元力,一息間,就是百餘道。
比拚元氣和修為,蕭問道倒是不懼,而他自身所修經脈,比常人多了二十七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鬥氣縱橫間,那道人伸手抓起一捧湖水,以水為刃,朝著蕭問道襲來。
離火暗生,火如針刃,一針一針的刺破水刃,還餘下幾道。
那道人看著撲麵而來的離火針刃,揮手一擋,破去了全部。
正待那道人,再出手時,衣襟下擺就燒起了火。
他取水於地勢,而蕭問道取火於自身,勝負已明。
道場中的眾人,也是大呼,蕭問道伸手也是抓了一捧湖中的水,一下就澆在那道人的身上。
蕭問道知曉,玉虛子和玄虛子一定會在暗處觀望,也就見好就收。
“他是剪蒼山的門主,乞虛上人。”婉月姑娘,在一旁提醒著。
剪蒼山,乞虛上人。
“那又如何,我不是站著讓別人打,還不還手的人。”蕭問道說著,靜觀其變。
那乞虛上人換下燒毀的道袍,看著蕭問道說道:“剛才,你沒聽清我問的偈語,那我就再問一遍。”
“不必了,我不想回答。”
道場的眾人,都回身看著“輕狂”的蕭問道,頗多不善。
那乞虛上人臉色如常,說道:“我隻問,答不答是你的事。”
一旁的婉月姑娘又說道:“他是剪蒼山的門主,管的也是幻丘山的靈草園,別讓蝶衣為難。”
蕭問道隻能在心中歎道,這幻丘山中樹葉連著樹根的複雜關係,還真是不能為難自家的娘子。
“你且問,我且答。”
乞虛上人說道:“大道,以一為道。小道,唯一心爾。何解。”
道藏曾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視為大道伊始,也為一始。
小道,唯一心爾,則是從自身心中,想著修道。
蕭問道想著,心中也有了答案說道:“大道,唯一心爾。小道,以一為道。吾解。”
道場中的人,都聽了出來,不過是蕭問道在與乞虛上人,唱反調。
“好解。”
沒來由的乞虛上人,大聲稱讚道。
“無我,何為道。無道,何為道。”乞虛笑著說出心中所想。
沒有我的道心,也就沒有我的道。而心中無道,我的道也就不存在了。
此時,幻丘山的弟子,才看清了這位兜古殿的大弟子,宗主唯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