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道不管他們信與不信,也不會瞞著他們什麼。
“你與無憂公主的婚事,如何了。”蕭問道言語一轉,想起了他與無憂公主的事。
唐逝水合上逝水扇說道:“其實,無憂也是個好姑娘。她與我一樣,沒得選。我自小生在唐門,有三位兄長一位胞妹,從小就是錦衣玉食,享受著人間最富貴。她呢,自小在人皇的寵愛中長大,生在帝王之家,享受著世間最尊崇的生活。她是人皇最寵愛的女兒,我是唐門唯一未婚的男兒。這一生我不負她,也不能負唐門。”
蕭問道看著唐逝水的神色,他對無憂肯定有好感,也是心中慶幸。
“婚期定了麼。”
“定了。天武曆,泰始三十年,九月初九。”唐逝水回道。
“正好是人皇登基三十年的時候。”蕭問道想著,心中還有一道聲音,也是寒門舊案過去的二十一年。
“如今,朝野的局勢,如何。”蕭問道想起了易慕白問著。
“如今,天武兩分天下,人皇命易武尊剿滅納蘭豐德叛亂,本以為易武尊會旗開得勝。誰知,鎮嶽仙山出手相助納蘭豐德,慶國又再奪兩城,如今,易武尊和納蘭豐德這位慶帝,已經對峙了將近一年有餘,尚京的青樓,人皇也隻讓修了一半。”唐逝水將局勢說完,心中盤算著,魔君和人皇的兩年之期。
“再過十個月,魔君就要揮兵南下了。”蕭問道說道,想起了從小被他喊著的伯父。
“你怎會知道,魔君要南下。”唐逝水問著,臉色古怪。
“對,我父皇就是要南下了,還是跟妖帝聯手一起南下。”半夏的聲音,從門外想起。
半夏俏生生的站在一旁,看著蕭問道他們三人。
“我大老遠的,為你請救兵,你卻在閑聊。”半夏怒道。
獨孤含寒清楚半夏的個性,站起說道:“先生,從大羅山下來,第一個問的就是你。”
半夏晴眸一抬,拿起桌上洗好的甜梨,咬了一大口說道:“我去找父皇來救你,父皇命巫司為你卜算了一卦,說著能逢凶化吉,平安無事。沒想到,你真的活著回來了。”
她嘴裏嚼著甜梨,看著蕭問道卻是沒有受傷,也就放下了心。
唐逝水哪有心思看著半夏乖戾跋扈,出聲說道:“人魔兩族,相安無事了幾十年。魔族怎會突然出兵,妖族為何也會站在魔族的陣營中。”
說起人魔兩族的爭端,唐逝水的眉頭皺著的褶子,都快趕上包子褶了。
“哼!啟山叔父是我父皇的義弟,還貴為一品王侯。當年的寒門舊案,人皇忘了,易慕白忘了,天下百姓忘了,可我父皇忘不了。”半夏小嘴吐露著,魔君的想法。
“哼!是為了蕭家之恨,還是九州山河,隻有魔君自己心裏清楚。當年,丁牧武神能驅除魔族,如今的天武男兒,也一定能驅除魔族的。”唐逝水看著半夏說道。
“那若是加上我們妖族,人族還能贏麼。”獨孤含寒出聲說道。
“公主。”
西門百屠衝著獨孤含寒出聲喊道,她是一國的公主,更有可能是妖族的皇位繼承人。獨孤含寒的一句話,就真的表明了妖國的立場。
“我說出此話,並非是因為先生,而是人皇不得人心。”獨孤含寒臉色冷然道。
“何為得人心。”唐逝水也是一步不讓,事關家國,他隻能死拚。
“在三千年前,人族和妖族就世代交好。隻是可笑的是,尚京的玄策樓和伏爻院的降妖塔,都是為了妖國而建。李玄策殺了我妖國數十萬百姓,而降妖塔隻為鎮壓妖族。得人心,我看是殺人誅心。”獨孤含寒憤然道。
聽著獨孤含寒的言語,西門百屠還是邪魅狂狷的笑著,不再出聲勸阻。
“問道,事關家國安危,可否讓啟山叔父勸諫魔君。”唐逝水不管獨孤含寒和他人的看法,看向了蕭問道。
蕭問道輕笑著,搖了一下頭,好似自嘲,說道:“逝水兄,你我之間的情義,三言兩語是說不盡的。家國天下,三言兩語也說不盡。既然說不盡,就盡人力而聽天命,帝王都稱自己為天命所歸,那人魔兩族,就交於天命處置,如何。”
在人魔的爭端中,每個人都是孤獨的,蕭問道心中想過弑殺人皇,可並未想過讓魔族南下。
三人小聚,各懷心思。
唐逝水聽著蕭問道的話說道:“我來洛城,就是想看望老友,老友無恙,我走了。”
蕭問道看著唐逝水的背影,心中說道,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我有陸斬的消息了。”獨孤含寒在一旁忽然說道,拉回了蕭問道的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