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以後,蕭問道睜開眼睛,一腳踹在了李十山的屁股上說道:“你都知道墨梅,是用來欣賞和釀酒的,那墨梅離這裏這麼遠,怎麼賞花,怎麼釀酒。”
李十山看著蕭問道說道:“你要多少。”
蕭問道嘴角一揚說道:“你看看,鋪滿這個院子要多少朵。”
李十山嘴角一癟說道:“那得采完整座山,才差不多。”
蕭問道端起一旁的清茶,抿了一口說道:“我不要差不多,就是滿滿當當的鋪滿為止。你什麼時候鋪滿,我就來為你打通你鬱結的經脈。”
此時,一旁的李十花站了起來說道:“府中就有墨梅,為何非得去山上采。”
蕭問道嘴角仰著,頭都沒抬的說道:“這你得問你父親。”
李祖勝也不明所以拱手說道:“還請丹師明示。”
蕭問道說道:“古人雲,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李十花聽著蕭問道這番話,玉頰鋪滿紅暈,愣是接不上他的話茬。
李祖勝朝著蕭問道幹笑了兩聲說道:“丹師,妙語,妙語。”
李十山轉過身子,就往遠山跑去,一溜煙也就不見人影了。
十花姑娘轉身也想著往外走,隻聽蕭問道說道:“誰若是敢幫著李十山采花,我立即出這李府。”
李祖勝滿臉堆笑說道:“丹師放心,李府的若幹人,誰敢幫犬子,摘上一朵墨梅,當場亂棍打死。”
他說完,就往府外走去,眉梢還含著喜色。
李十花秀目一瞪,也就沒了半點脾氣,隻能坐在一旁,備著涼茶點心,等著李十山。
半個時辰已過,李十山也是年輕人,腿腳還真是靈活,捧著一大把墨梅,往院落中一丟,就又往遠山跑去。
“慢著。”蕭問道喊道。
李十山滿是汗水的臉龐看著蕭問道,蕭問道說道:“賞梅,賞梅。這都快死了,怎麼欣賞。你一株一株的挖好坑,一株一株的種好,再去摘花。”
李十花猛然站直了身子,嬌軀透著股“殺氣”,瞪著蕭問道。
而李十山一眼不發,拿起鐵鋤子,一個樹坑接著一個樹坑的挖著,待那一捧墨梅,都種在院落中的時候,夕陽垂入西山,暮色四合了。
等著李府的一眾人,都吃完了晚飯,仆人也都休息了,李十山才從山上下來,又是一大捧墨梅。
蕭問道看著李十山說道:“你可以回屋休息,也可以喝茶吃飯。但是,你記住什麼時候,這座院子中,你種滿了墨梅,我才會為你醫治。”
李十山聽著蕭問道的話,頭都沒抬,繼續挖坑種梅。
一大早,陸斬背著石碑,還是一日不輟的修習“無極玄衣訣”,本身他穿著的玄衣,已經夠重了,偏偏還會再加上一塊重達三百餘斤的石碑。
李十山一夜未睡,兜兜轉轉的從遠山之上,已采回了上千株墨梅,可蕭問道所住的院落,是李祖勝為他挑選的主院,園中的空地就有百畝。
陸斬剛到洛城,也不願背著石碑,往洛城修習。看著李十山的身影,一路小跑的跟在李十山的身後。
李十山看著陸斬扛著石碑,還是殘缺之軀,少年勝負心所起,眼看著陸斬跟在他的身後,就是三丈之地,不遠不近。
他腳上使勁,一路狂奔,一口氣跑出十裏。
李十山隻顧著一直跑,屈膝彎腰的正在大口喘氣的時候,一陣疾風,從他一旁刮過,眼看著陸斬的身形,就如鬼魅,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半山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