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樂之樂,樂於上九霄。
美酒之歡,勝魚水之歡。
西嶺娥峰的樂道和舞道,倒真是讓蕭問道領教了九大仙山的修道之樂,一杯清酒,配上空靈縹緲的聲樂,一壺酒就飲盡了。
乍爾,一縷雲霧,從殿外而起。
整個娥皇殿都如一汪春水,一抹翠綠的翠煙升起,一動一轉時,衣衫之上的流紋,如活著一般。
玉顏遮在白紗之下,赤著纖纖玉足,一顰一笑時,有種勾人攝魄的魅惑。
纖腰瘦骨,托起翠煙衫的靈動,清麗之容,眉目卻十分冷豔,粉肩倚著弱風腰肢,素白鎖骨中,好似也盛滿了撩人春意。
清風隨她舞起,蓋在臉上的麵紗,飄然落下。
那女子一回眸,卻是驚了蕭問道一下。
並非是這位女子的美貌驚著了他,而是她太像一個人了。
獨孤景天獻給人皇的那位妖族的美人,靈狐族的鳳千雪。
蕭問道又定睛看去,這個美人與鳳千雪頗有相似之處,不過細看之下還是有幾分不同。
而納蘭蟬衣的美與她的美,著實不同。
納蘭蟬衣的美為清,如湖中苞荷,似山中幽蘭,她的美,是一種沁人心脾的美。
而這位西嶺娥峰的第一美人的美為濁,如萬千燦荷中,最是爛漫的,傾國之姿,也不為過,隻是蕭問道看不透她的心。而那勾人的眼眸,看向了蕭問道。
那美人以劍為手,挑起蕭問道桌上的酒壺,斟滿酒杯,一滴未灑。
蕭問道看著那杯酒,卻不想飲下去,他看到那個姑娘,眉梢的一抹苦楚。
“好,伊人姑娘,妙姿,妙姿。”秦遮喊道,將目光無忌憚的看著那位伊人姑娘。
那伊人姑娘在秦遮麵前頓首,輕啟朱唇說道:“多謝仙師妙讚。”
“並非妙讚,伊人姑娘才稱的上妙字。”秦遮大聲笑道。
歌舞已平,娥皇殿內還是悅樂不斷。
“我與那位丹師打賭,不如宗主也出一份賭注可好。”秦遮說道。
天女屈秋揚笑問道:“什麼賭注。”
秦遮嘴角一翹說道:“伊人姑娘。”
天女屈秋看了一眼秦遮又看了一眼蕭問道說道:“行。”
現在,蕭問道才算明了那伊人姑娘眉梢的那一抹苦楚,從何而來。
以人為物的西嶺娥峰,不論輸贏,蕭問道都不會在娥峰修道。
“那我就與小丹師比試了。”秦遮說道。
天女屈秋看著蕭問道問道:“丹師的意思呢。”
蕭問道點了點頭,不動聲色。
“那就讓我們移步煉丹房。”天女屈秋說道。
此時,蕭問道站起身子看著秦遮說道:“怎麼,秦丹師還沒自己的煉丹爐麼。”
秦遮不明所以說道:“煉丹自然是在丹房之中,而且還是煉就玄品的丹藥,自然要借助地火煉丹。怎麼,你想在這裏架起幹柴煉丹麼。”
蕭問道不搭話,看著天女屈秋說道:“宗主將丹方和仙草給我放在這裏吧,我在娥皇殿煉丹。”
身在娥皇殿的娥峰道人,聽著蕭問道的這句話,麵麵相望。
“你要在這兒,煉丹。”天女屈秋問道。
蕭問道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天女屈秋又看向秦遮問道:“供奉的意思呢。”
秦遮說道:“我在這兒看著他煉丹,待他煉完以後,我再前往丹房啟鼎。”
“將丹方和仙草拿上來。”天女屈秋吩咐道。
不大一會兒,一個身著天青色道袍的女子,捧著一塊木案,來到眾人麵前。
蕭問道接過木案,看著丹方之上寫著“煉虛丹”,煉虛丹是專門為女子煉就的丹藥,主要是改變的女子的修道體質和天賦。
“我想丹師也看出來了,剛才那位伊人雖是生的天生麗質,隻可惜修道天賦,著實差了些。若是丹師能煉就出玄品的煉虛丹,我想伊人也會傾心於丹師的。”天女屈秋說著,看了一眼蕭問道和秦遮。
蕭問道盤膝而坐,一念離火起,將煉丹爐祭了出來。
眾人一看,蕭問道的周身都鋪滿五行之火,退避十丈之外。
秦遮的臉色也是一暗,誰曾想到蕭問道竟能操縱五行之火,離火的顏色透著幾分妖異感,一半為紅,一半為紫。
赤火以啟鼎為主,紫焰為淬藥為主。
離火訣和淬金術,將他的煉丹術造就的日趨完美。
仙草在蕭問道的手中,一息為木,一息為火。
娥皇殿的上空,再次想起了陣陣滾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