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眾人,噤若寒蟬,一股冷冷的氣息在帳內流動。
“父皇,留哥哥一條性命吧。”獨孤含寒再也忍不住,跪在妖帝的一旁,哭聲相言。
妖帝一把拉起獨孤含寒,將她抱在懷裏,一臉寵溺的看著她說道:“女兒啊,這妖帝之位最後還是你的,等你做了妖帝的位子,就會明了父皇的一片良苦之心。”
獨孤含寒抽泣著又說道:“妖帝的位子,我不要。就要哥哥能活著,活著。”
“他活著,若是再謀逆可如何。”妖帝獨孤落恒蹙眉問道。
獨孤含寒哪有妖帝的老謀深算就回道:“哥哥,還怎會謀逆。隻要父皇留哥哥一條活路,哥哥定會感激不盡的。”
“他怎麼不會,沒看到這整個帳中的人,都在給他求情。看來朕這個帝君,做的不入民心,還是獨孤景天深入民心啊。”妖帝獨孤落恒這一聲感歎,沒人敢接話了。
罪人就是罪人,沒有誰能洗幹淨獨孤景天身上的罪過,蕭問道再次抬起眼眸,看向了妖帝獨孤落恒。
“既然帝君,心意已決,看來我再相勸,就是不識趣了。不過,帝君心中也一定明了,獨孤景天到了如今的地步,就算是給他一條活路,他也翻不起任何的浪花。我答應了獨孤含寒公主殿下為獨孤景天求情,自然還要盡一番力,不如,談談條件吧。”蕭問道嘴角又是揚笑,凝眸看向妖帝獨孤落恒。
“什麼條件都不可,獨孤景天這逆子難逃一死。”妖帝獨孤落恒再次,扔出了不讓分毫的絕言。
“帝君可曾知道,在一個半月前,唐門的唐尋疾破虛飛升了。”蕭問道掀眉笑道。
“有所耳聞。”
“當日,他破虛之時,天降九道滅天雷罰,差點灰飛煙滅。也幸虧我知道一處仙方,煉了一爐丹藥,才算是讓唐尋疾順利破虛。整個尚京的人,都可作為見證,不如我用這樣一顆抵禦雷劫的仙丹,換他一條命,如何。”蕭問道舊事重提,可也讓帳中的所有人瞠目結舌。
起死回生的仙丹,還是能抵禦九天雷劫的丹藥,天下誰人不動心。
“你當真有如此仙力的丹藥,誰能證明。”妖帝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驚詫,他心動了。
“我能證明。”一個人掀開帳簾聲音渾厚的說道。
蕭問道都沒轉身,就知曉這是窮道士的聲音。
誰知,妖帝連忙站直了身子恭謹道:“棄吾仙師。”
任蕭問道也不曾想到,窮道士與妖帝還有師徒的淵源。
“你已貴為帝君,就不必行師徒之禮。”窮道士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端坐在蕭問道的一旁。
“一日為師,弟子就不敢忘一日師尊之恩德。仙師怎會在此。”妖帝獨孤落恒恭謹的問道。
窮道士捋了一下銀須笑道:“為師掐指卜算,你在妖國有難。雖卜算出你有驚無險,可為師還是不放心,在半路上,正好遇上了蕭問道小兄弟。落恒啊,為師前生造的殺孽太重,在以後修道破境時,所受的魔障也最為深重。能行一善,便行一善。虎毒尚不食子,給景天留下一條命,說不得就是你的造化。”
“謹遵師命。”妖帝拱手稱是。
蕭問道沒想到他廢了半天口舌的事,竟然讓窮道士三言兩語就搞定了。
“帝君,英明。”眾臣拱手稱道。
獨孤含寒也是一臉崇拜的看向蕭問道,蕭問道嘴角揚笑,直接就出了軍帳。
誰知,蕭問道剛踏出軍帳,妖帝也是緊跟其後,隻聽妖帝看著蕭問道說道:“我已應了蕭先生的所求,蕭先生應我的能禦雷劫的丹藥呢。”
蕭問道眼角一挑笑道:“獨孤景天母子,帝君想殺便殺了吧。”
他說完,徑直就往前方走去,妖帝威目一擰,雙拳狠握,低頭一看,腰間的錦帶中,夾了一個素白色的瓷瓶。
妖帝的這番作為,讓蕭問道也不禁心中那感歎,天下人都看帝王是,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君王。
不過都是將厚黑之道,煉至化境的凡夫俗子。
掀開唐逝水他們一眾人的帳篷,隻見唐逝水手裏捏著一封信,唐逝水說道:“我娘親,命我回唐門,說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