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已至,如霜風拂麵。
鳳九天的劍式,詭譎難測,隻聽他口中念道:“天無好時節,但能一回醉來一回病,一回無言,一回庸。”
劍氣縱橫在這宇內,一劍一劍的朝著西門孤月,撕咬而來。
琴聲靡靡,似三九寒雪。
西門孤月的琴聲,急緩如風,隻聽他口中念著:“夢不知晴陰,任他酒花白,眼花亂,燭花紅,孤人踉蹌。”
劍如驚鼓,聲越來越急,西門孤月的長袖越來越短。
琴聲似風,一陣一陣入夢來,鳳九天的傷痕,越來越密。
···
···
這一具琴聲悠然是催命勾魂,那一柄劍式烈烈是地獄拿命。
好似又過了五百年,隻聽到琴聲落,劍身斷。
須臾的風,再也刮不進這陣中,人死兩消,不理煩惱名利事,不提後人,可有提酒來祭奠。
西門百屠握著手裏的一枚青色的竹戒,眼看著那竹戒,慢慢的滲出一道血痕。
他就仰著頭,仰著天狼族的狼頭衝著鳳邱城喊道:“鳳九天已死,狐狼兩族,是休是戰。”
天上的血,再次如雨般落了下來。
羽族死傷的太多,而空空還是不做停歇,它像是一個劊子手,一個弑殺邪魅的小狐狸。
黃昏已至,殘月東起。
羽族已退,小黑龍春春背著空空落在地上。
那一片漆黑的羽族,總算是讓鳳邱城看到了秋日的黃昏。
鳳邱城的城樓之上,沒有半點動靜,西門百屠的心裏,突然湧出一種不安感。
“退。”
西門百屠退兵了,他是邪魅狂狷的西門百屠,也是城府深沉,絕不魯莽的西門百屠。
隻見鳳邱城的城中央,一座赤紅色的雕像前,一個老婦人,拿著一尊九尾靈狐的小雕像,放在了那赤紅色的雕像前。
隻聽那老婦人口中念道:“狐族聖祖在上,來敵有龍族相幫,隻能求得先祖庇佑,賜一顆造化丹,讓靈狐一族度過此危機。”
那老婦人抬著頭,看向赤紅色的雕像,隻見那雕像上,刻著“狐聖”兩字。
狐聖的雕像下,開啟了一道門,一道一尺大小的門。
就在那道門開啟的時候,小狐狸空空的眼睛,就像是兩顆血珠,都快滲出血來。
那老婦人化形為狐,剛想鑽進那道門中。
隻見一道粉色的閃電,乍現在她的眼中···
···
而剛從白象城而出的蕭問道和唐逝水,踏上了去往忘川城的方向。
妖族地處西南方,山林茂密,多是山地。
一處崇山,一道峻嶺。
而從白象城到忘川城,雖有大道而走,可蕭問道和唐逝水還是太過紮眼。
兩人急行一日,本想稍歇片刻。
唐逝水剛拿起酒葫蘆,就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人,站在一處山巔之上。
“那人是人是鬼。”唐逝水問道。
蕭問道凝眉一看,看到那人手裏的劍柄上刻著“睚眥”兩字。
“你可聽過有誰用的是睚眥劍的。”蕭問道問著,問道劍緊握在手。
“睚眥劍。”唐逝水抱著酒葫蘆想著,想了一會兒說道:“妖族的劍聖占南,用的睚眥劍。”
“很出名麼。”蕭問道問著。
“一道寒光耀九州,當年能跟你爺爺打平手。”唐逝水回道。
“這麼不世出的高人,怎會在此。”蕭問道看著那人說道。
唐逝水聽著蕭問道這句話,抬著秀氣的眉毛,一口酒沒咽下去,差點嗆死。
“跑不。”
“跑不了了。”
睚眥劍,睚眥必報。
問道劍,問道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