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眾人聽完那思娘所言,都將目光定在帽安身上。
“男兒好色,並非錯事,而迫美人,好其無妄之色,便是大錯。”玉清子剛說完。
隻見蕭問道起身便是一腳,將那帽安踢出了大廳。
當年納蘭蝶衣所訴往事,他一夜之間就將尚京鬧了個天翻地覆,他眼中容不下帽安。
“道友何須動怒,天道輪回,自有懲處。”玉清子說道。
“我就是天道。”蕭問道說完,清秀的臉上,怒目難擋。
少年輕狂,少年輕狂。那玉清子看著蕭問道,也是怒的坦蕩。
“不知西府海棠苑的道友,都是如何悟道的,能否指點晚輩一二。”唐逝水看蕭問道臉色不佳,急忙岔開了話題。
玉清子引著這一眾人出了海棠苑的大廳,隻見這苑中修道者,對麵都坐著一位美人。那美人都身著薄衾彩衣,女人香隔著數十米遠,都能聞到。
“貴客可知這西府海棠苑為何無門無牆。”玉清子溫聲問道。
“不知”。
唐逝水哪能不懂這般人情世故,地主盡了地主之誼,不能一起身,就要“鬥地主”。
“悟色道並非戒色道,色戒之道,並非色字,而是戒字。色起於天地,歸於心。而色心在天地中,就如這顆海棠樹,生長於地,而高於地。色心之高低,不在於色,而在於戒色之道。”玉清子說道,看著那顆海棠樹。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道長妙語。”唐逝水將心中所悟講了出來。
然後,唐逝水看著玉清子拱手說道:“叨擾道長,告辭。”
誰知,那玉清子口中如夢囈般念叨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八個字。
幾人出了西府海棠苑,唐逝水看著那個幼憐姑娘問道:“前方往哪走,能出天武。”
那幼憐姑娘指著前方的一座山說道:“那座山名為雁蕩山,往西走是西嶺娥峰,過了西嶺娥峰就是妖族的白象城,而往南走,便是九大仙山的大羅山,昆侖山,幻丘山所在。穿過三大仙山就是妖族的天西城,那天西城是狼族一氏。若是幾位要去妖族,還是從白象城進入最好。”
“為何。”唐逝水問道。
“天西城中的少城主,名為西門百屠。嗜血殘暴,西府海棠苑中就有從天西城來的姐妹。”幼憐姑娘說道。
這一眾人,拱手告辭。
隻見天上飛來一群鳥,如烏雲一般,鋪天蓋地從西南而來,那群鳥在西府海棠苑。不作停歇,又是直飛入天武了。
不過,這群鳥飛過的地,都是鳥糞遍地。
“這驚鳥不歸林,前方莫不是山塌了。”唐逝水調侃道。
“先生,我們如何走。”陸斬問道。
“去幻丘山。”蕭問道說著,就往前走去。
又是三日光景,這一眾人來到一座小山之下,山下一座破廟。
可誰知,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還能遇到人。
那破廟之中,已經有了三個人,其中一位,衣冠勝雪,麵龐清秀俊朗,一雙丹鳳眼卻是多了三分柔媚。而另一位,卻是身著天青色的錦衣,挎著一把寬刀,坐在那位衣冠勝雪的佳公子的一旁,看起來應當是那位“白公子”隨從。
而另外一個人,口裏銜著一根枯草,樣貌英武不凡,一臉和煦的坐在一旁。
天未黑,卻不趕路。
陸斬在一旁架起了火,蕭問道取下那個背酒的紫金葫蘆,朝著魚身上,倒了一些。
魚未熟,清香卻四溢。
小黑龍春春和小狐狸都蹲在烤火旁,而唐逝水卻將目光放在了那位口裏銜草的那位少年。
忽爾,山雨傾盆而下,秋風如三九寒雪,吹了進來。
蕭問道摸索著又拿出了一條魚,架在了火上。
唐逝水拿過酒葫蘆,學著蕭問道的樣子,將“渾酒”灑在魚的身上。
然後,自己仰頭灌了一大口,酒香鋪滿了這座破廟,而小黑龍春春,也拿起了那尾烤好的魚,大大的咬了一口。
“兄長,可否能借一口酒禦寒。”那個和煦的少年開口問道。
唐逝水將酒葫蘆遞給他。那少年也是猛灌了一口說道:“當真是好酒。”
“鎮嶽山璿璣宮沒這好酒麼。”唐逝水也是一臉笑容和煦的說道。
當真是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