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人皇夏淵末所在何處,但是不用想也明了,此時他的心情肯定不太好。
“蕭問道,你可知我的命星是什麼麼。”
此時的蕭問道再次仰著嘴角說道:“自命人皇,紫薇星麼。”
“天下之人,所擇命星。紫薇星,何止百萬,能稱帝者,隻我一人。可我終究不是紫薇星,難道我就沒有帝命麼。我的命星乃是七殺星,可我還是做了人皇。可知為何。”人皇夏淵末娓娓道來,也聽出了他一往的崢嶸輕狂。
蕭問道靜靜的聽著,不多說一句話。
“我從不信命。命中若有終須有,命中若無呢,我定要強求。逆天改命,我夏淵末自降生便要逆天而行。今夜,我也要逆天。”
夏淵末將“逆天”兩字,咬的很重。決絕的言語,一股王者之氣,直衝雲霄。
“逆天而行。”納蘭豐德輕輕的吐出這四個字,然後繼續說道:“既然人皇要逆天而行,那我也要逆天而行了。”
“一介莽夫,若不是當年你殺了你父親,輪的著你做天武的第二武尊淨衣候麼。”人皇夏淵末這一句話,倒是鬧出不小的動靜。
蕭問道連忙看向身旁的納蘭蟬衣,隻見她貝齒咬著淡紅色的下唇,隱隱發白。可終歸是沒有任何的情緒的波動。
“當年舊事,此時再提,你不覺的晚了麼,人皇陛下。”納蘭豐德說著,厲目一冷,看向不遠的皇城。
“晚!我倒是覺得不算晚。”人皇夏淵末調侃聲起。
“當年,我為何殺了我父親,不還是人皇陛下的恩賜!我父親乃是當年寒門嶽王的門生,他不死,整個納蘭家都得陪葬。我也知道,他不死,你也不會放過納蘭家!封我世襲罔替的淨衣候,你不過是想讓我記得,人心若如淨衣,可保納蘭家無恙。而你為了逆天改命,不惜殺了為你立下汗馬功勞的義結金蘭的兄長,不惜搶了天武第一武尊易慕白的女人。你是逆天改命,還是喪盡天良,自有天道論處。”納蘭豐德將當年不為人知的舊事,一咕嚕的就說完了。
就像是抖開一個老舊的包袱,包袱裏的就物什兒,全都滾在了地上。
幾句話,將這一眾人都拉回了泰始九年的那幾天。
此時,留在這裏的大多數人都是經曆過當年的“寒門舊案”的人,比如說,李蒼耳。
身形孱弱的李蒼耳,拿著一把狹長的劍,杵在地上。一陣微風,將李蒼耳的衣衫吹得輕輕的揚了起來。
“夏淵末。”
李蒼耳聲音不大的喊著人皇的名字。
“你想問蕭空青在什麼地方麼。”人皇夏淵末輕呼道。
蕭空青,蕭天嶽唯一的一個女兒,就算是他的佩劍也取名為“空青”。
天下人誰不知蕭嶽王最疼愛的就是他的這個小女兒,當年的寒門舊案以後,再杳無音訊。
“她還活著。”
活著,李蒼耳幹癟的嘴角上,揚起一道很深的笑容,就像是一道利劍,深深的刻在了嘴角處一樣。
“她在哪。”
“這個容易。你替我殺了納蘭豐德,我便讓你和她相聚。”
李蒼耳本來嘴角還揚著的一絲笑,慢慢的淡了下來。
他轉身,看著納蘭豐德,幹癟的臉龐上出現一道不易察覺的殺氣。
納蘭豐德蹙著眉,擎起劍。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隻聽一道聲音傳來“慢著。”
隻見,一個中年人的手裏攛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