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
唐逝水總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或是想法,但他在乎那些他在乎的人的想法,比如說蕭問道。
沒誰願意去做冤大頭,就算他是天下第一的有錢人。
蕭問道看了一眼唐逝水說道:“青風道院的院主,唐逝水最是合適不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丟給了人皇,丟給了滿朝大臣,丟給了天下的百姓。
為何,這青風道院的院主唐逝水最合適不過,隻以為他是盛世唐門的四少,也是絕世唐門唐尋疾的兒子。
不必說,百年以後他自當也是唐門的門主,他合適,也隻有他合適。
天下的百姓,誰不知,當年的寒門是亡在唐門的手裏的,若是寒門再立,而身後站著的是唐門,怕是寒門也就不會再遭唐門的“算計”了吧。
這蕭嶽王的孫兒,當真是聰慧至極,也真是當年天武尚京的“第一神童”蕭啟山教出來的孩子,推舉的兩個人算是解了所有人的後顧之憂。
一位是深得民心,出自納蘭將府的天之驕女。一位是盛世唐門,一世富貴榮華的唐門公子爺。
“不妥。”這兩字出自人皇夏淵末的口中。
平淡無奇的兩個字,就像是晴天一霹靂,劈在了百姓的耳中。
隻有樸實了一輩子的百姓,才想不通其中的厲害關節,而一直在一旁的納蘭豐德和賀蘭青帝,或是三大道院的院主,不過是一瞬就想的透徹了。
不過是,人皇心中還是心有忌憚。
無論是權傾天武的納蘭將府,還是千古一代的盛世唐門,隻能是人皇的棋子,不可成為坐在他對麵的博弈者。
他的對手夠多了,當年的寒門舊案,已經讓人皇領略了納蘭豐德的權謀和狠辣,也讓人皇領略了唐門的手段和底蘊。
此時的人皇夏淵末,還是心悸了。
就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乖巧的納蘭蟬衣,或是從小就在宮裏玩耍過的唐逝水,都不能做寒門院主的位置,隻以為他們太有背景。
“微臣倒是覺得蕭問道推舉的兩人,甚是合乎情理,若是複立青風道院,有了納蘭將府和唐門的攜手,自當會重現當年寒門的盛世場景,微臣自當願為複立青風道院,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盛世天武,為滅魔大業獻出微薄之力。”納蘭豐德此時跳出來,信誓旦旦的大聲宣誓。
“臣等附議。”
跟在身後的牧卿候和偃月候,也是一下想通了關節,連忙表態。
誰知,這次的人皇夏淵末沒等納蘭豐德這一眾人和百姓的意見,直接說道:“青風道院以後的門主,隻能是當年寒門蕭嶽王的後人,其他人都不可。”
不容置疑的皇者態度,一臉決絕的人皇,再也不是那個和眾人商議的人皇了。
隻能是蕭嶽王的後人,除了遠在極北的蕭啟山,就剩下眼前的蕭問道了。
此時的納蘭豐德站起了身子,就如尋常可見的白楊,身後的牧卿候和偃月候,也是站直了身子。筆直挺拔的軍姿,在殿外的百姓看著,心中都在暗歎好一支虎狼之師。
一直跪在身後的秦無道,看了一眼站的筆直的叔伯,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他心中敬愛的納蘭伯父說道:“莫不是,人皇怕納蘭將府造反麼。”
舊事不必長提,造反兩字在這大半天內,提了五回。
秦無道手裏端著的關山侯的靈位,掉在了地上。
隻聽,哐當一聲,納蘭豐德跨出了一步,天地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