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蝶衣的一段往事,勾起了她心中的悲傷,過往的年華。
這些年華,聽在蕭問道的耳朵裏,又是一番風雨。
春夜煮雨,柳葉桃新碧。細雨弱柳,誰人觀山河。
唐逝水與李卜,同時拿著那副畫卷,孩童心起。
“若是我先找到這個人,你喊我一聲先生,可行。”唐逝水說道。
“若是我先找到這個人,你喊我一聲師傅,可行。”李卜回道。
兩人相視一笑,各奔東西。
天飄起了小雨,蕭問道拿起一個茶壺放在雨中,看茶壺中慢慢的聚起一點一點的雨水,陸斬打著傘站在他身邊,遮雨擋風。
悄無聲息的兩股力量,在尚京滿布開來。
看似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老鼠也開始躲了起來。
尚京是天武的中心,也是人族繁榮的中心。人在江湖,不如說人如魚一樣,江湖是魚的戰場。在這種戰場上,門派林立,魚蛇混雜的尚京,自然也是眾多門派眼中的肥肉。天地伊始,人類就開始群居,慢慢就衍變成了一種文化,被稱為,黑道。
蛇蓮門,坐落在尚京的南麵的一處高深的宅院中,核心幫眾一百七八十個,大部分都會聚集在這裏。而他們主要的生意來源就是拐賣,綁架,敲詐,勒索。
門前站著六位身高馬大,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遊弋在門口長約三丈的距離。
黑色的鬥篷,帶著一個鬥笠,一把劍。
蛇蓮門的守衛,看著這個不速之客,瞪著斜著的三角眼看著他。
“哪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
一步殺一人,一劍封喉。
推開蛇蓮門的漆黑的大門,四麵八方間,全是人。
這門中的燈籠,愈發的紅了。都掩蓋住了燈籠裏蠟燭的光芒,燈火搖曳,如幽冥鬼火,似地府勾魂。
小雨淅瀝瀝的清洗著世間的汙濁,滌蕩著髒惡的人心。
園中躺著數百具,肮髒的屍體,不過有清新的小雨,相陪。
不算難聞。
推開最後一處大門,屋頂點燃著上百頂蓮花底座的燈,房中的柱子上,鐫刻著斑斕的巨蛇,吐著猩紅的蛇信,倒是惟妙惟肖間,還真透露出幾絲凶狠。
高高的台子上,站著一個人。
消瘦的麵頰,濃重的眉毛下,一雙隻有點滴瞳孔,全是眼白的眼睛,淒紅的血絲,滿布在眼球周圍,一身帶著黑色獠牙的盔甲,穿在身上,手裏拿著一把寬刀。
“閣下,是城西毒蠍門,老蠍子派來的。若是他,那我願出雙倍的價錢,隻要閣下能幫我除掉毒蠍門,我定雙倍報答。”
回答他的隻有還在淌血的利劍。
什麼樣的刺客,才是最合格的刺客。
名利無用,一劍斬魂。
這也是刺客和殺手的分別,刺客隻看重目標。
殺手隻為名利賣命,兩者涇渭分明。
一劍殺一人,不多也不少,至人死地足夠了。
百步人殺盡,不快也不慢,斬草除根滿意了。
“我想知道,你為何會來屠殺我蛇蓮門,毒蠍門請不到你這樣的殺手,就算是整個尚京,也沒有你這樣的殺手,整個尚京,乃至整個天武,作惡多端,惡貫滿盈的門派,不止蛇蓮門一家,為何要針對蛇蓮門下死手。”
那人拿出一張紙,紙上畫著一個人,旁邊寫著兩個字,劉慶。
“是他,是他招惹了閣下,還是招惹了了不得的人物,若是如此,我把他找出來,還希望閣下饒我一條性命,往後蛇蓮門將為閣下效勞。”
他在賭,他還有一張底牌沒出,萬不得已他不想出。
刺客收劍,蛇蓮門的門主,稍鬆一口氣。
一聲呼哨,天邊飛來一隻黑色的閃電鷹。
他將一個小拇指大小的信,綁在鷹腿上,刹那之間,消失在雨夜中。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閃電鷹帶著一個紙條飛回,他被劫走。
看著這四個字,他心中劃過一絲驚悸後,大喊一聲“蛇尊”。
兩字出聲,蛇蓮門的門主已然成了一個廢人,四肢已殘,喉嚨已啞,隻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
隨著他的一聲後吼,地下轟然間也傳來一聲咆哮。
地麵破裂,伸出一個巨大的蛇頭,猩紅的眼睛,就像是掛在外麵淒紅的燈籠,看著這個刺客。
這個刺客說了今晚第一句話,妖族,還是蛇妖,修煉小成的蛇妖。
蛇妖吐著猩紅的蛇信,一股腥臭之氣撲麵而來。
刺客擎著劍,如一道流光刺進蛇妖的口中。
全身已廢的蛇蓮門的門主,扯著嘴角,好像大笑一聲,卻又戛然而止。
一個碗口大小的窟窿,出現在巨蛇的蛇背處。
風起劍刃,一劍一劍的刺在巨蛇的身上,就好像在玩耍一樣。
巨蛇晃著巨大的腦袋,化成人形。
“閣下,真要趕盡殺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