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在魔族南邊,蕭問道也是初次感受到了南方的悶熱,那句五月蟋蟀入我床下,也恰恰將夏天的天氣比喻的恰到好處,就連蟋蟀也不得不在床下納涼,還要“唧唧”不停的在床下喊著。
蕭問道起床伸了個懶腰,就準備去屋外看看。剛要他出門身後就傳出一個聲音“夫君,先洗漱一下,鍋裏的粥也快好了。”
蕭問道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有個新婚妻子,納蘭蝶衣。
今天,他也才認認真真的看清楚自己小娘子的模樣,個頭剛到自己的肩頭,頭發挽了一個尋常的“半月髻”。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唇色如朱櫻花,丹唇素齒旁還有淺淺的梨渦。
納蘭蝶衣手中拿著一杯清水,半片絲瓜蘸上些青鹽遞到蕭問道的手中。
蕭問道連忙接過去在院外的樹下,清水洗麵,青鹽漱口。
一碗清淡的米粥,兩碟不同的鹹菜。半片養胃的甜薑片。
蕭問道和納蘭蝶衣有時四目相對,又匆匆撇開。小兩口吃個早餐也是麵紅耳赤,好不自在。
蕭問道看著小桌上杯盤狼藉,剛要收拾。這納蘭蝶衣就站起麻利的收拾起來還低著頭說道:“夫君先去休息,一會還要去拜訪神將大人。可不能怠慢了。”
蕭問道哪讓人這麼侍候過,也是幫忙收拾然後問道:“你何時起來的,若是辛苦,再去房中歇息一下。”
納蘭蝶衣也是急忙說道:“不苦不苦。”收拾的速度更快了。
蕭問道也不好在房中待著了,來到園中看到園中還有幾口箱子和綾羅綢緞。這就是她的嫁妝吧。
金銀珠寶,這倒是不用為她以後生活的事操心了。
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蕭問道的思路。很多人都在往尚京城的方向跑去,大人小孩老人婦女,人流不絕,喊聲鼎沸。
納蘭蝶衣走到蕭問道的旁邊說道:“今天是十萬妖族來京論道的日子,人族和妖族世代交好,每三年就會有一次論道,不光妖族來十萬之眾,還有九大仙山,尚京的三大道門也會來比試切磋,而且“逍遙榜”“琅琊榜”的高手也會來,可為今年的盛會了。”
蕭問道看著她踮起腳尖,翹首一盼的樣子就知道她也想想看看熱鬧。
蕭問道看著他說道:“現在時候還早,收拾好了我們也去看看。”
納蘭蝶衣看著他急忙說道:“還是拜見神將大人的事重要,這種事看與不看沒什麼要緊的。”
蕭問道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其實他自己也想看看。誰知道,進了尚京城,這熱鬧不是他們想不想看,而是不看也不行了。
數十丈的城頭上旌旗飄揚,身著甲胄的金吾軍在一片人海中若浮光湧動,這千百年的的巍峨帝都,數十萬人用行動清洗這裏的鉛華榮裏。
蕭問道看著這人山人海,趕緊用手握著納蘭蝶衣的手,兩手之間的溫熱瞬間傳到兩人的心頭。
數百頭銀白色的開天象,上麵載著紅色的輦帳,裏麵都坐著一個人。他看著這些所謂的妖族,和人族也沒什麼不同。
蕭問道和納蘭蝶衣雙手相攜,隨著人流向城中挪動。蕭問道也沒忘了今天主要的事,拜見天武第一的神將大人易慕白。
眼睛已經能看到青樓的樓頂了,蕭問道和納蘭蝶衣就順著青樓的方向走去,熱鬧的人群是向西,而青樓是向東。這樣就好走了許多。
忽爾,納蘭蝶衣驚呼了一聲。還沒等蕭問道反應過來,一聲脆響就在他們腳邊響起,一隻破碎的蘭色瓷杯。
蕭問道看到納蘭蝶衣的額頭出現了一道血痕,納蘭蝶衣拿出一方娟帕,捂住了額頭。
蕭問道抬頭就看到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的年輕人,也衝樓下望著。蕭問道抬步就往這樓上走去,上至兩層,就看到那位身著華服的年輕人,站在樓道口。
那位年輕人看著怒氣衝衝的蕭問道,拱手一作揖說道:“小生魯莽,剛才在露台飲酒觀景,將那酒杯放在露台的邊緣,本想倒酒。誰知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我的性子備懶慣了,傷到了夫人,實在是無心之舉,還望兄台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