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馬,溜溜達達。
嘶···嘶嘶。
酒徒牽著黃花馬的馬繩,不知這黃花馬為何駐足不前,而蕭問道抱著那嗬嗬姑娘,亦是氣定神閑。
“咦···咿。”
酒徒的老嗓子抑揚頓挫的叫喚兩聲,儼然沒有一副高人模樣,卻又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
山花爛漫漫景天,嶽倫沉湖湖伴山。
“哎,你們是何人。”
突兀的一聲咋呼,倒是讓酒徒三癡腦袋一懵,懵眼一望,卻見三人一馬的身前,立著個身著翠衣的女童,不過五六歲的年紀。
她小手裏提著一根隨處可見的柳條,卻是揚著小臉,似是大人模樣。
“問你呢。”
蕭問道與酒徒相視一笑,早已看出這女娃道行式微,手裏的柳條就是隨處可見的柳條。
可嗬嗬姑娘看著她的眼神,卻是炯炯有神的很,似是故人相見。
“她···你認識。”
嗬嗬姑娘呲著白牙,口中吐出三個字:“好威風。”
誰知這三個字鑽入那攔路女娃的耳中,更是呲著一口白牙,傻嗬嗬的笑道:“那是,俺是這造化山的巡山右護法。”
嗬嗬姑娘一聽完,仰著小脖子奶聲問道:“咱家可有這威風的頭銜。”
蕭問道一樂忙不迭的點頭,淡聲道:“你以後就是空門的總護法。”
“總護法···總護法。”
嗬嗬姑娘碎碎念著總護法三字,卻見那女娃的臉上三道黑線,揮著手中的柳條,打的花花草草,蔫頭蔫腦。
可這女娃一說“造化山”,亦是讓酒徒清醒了幾分,歎氣念叨著:“到了造化山了。”
難不成,這造化山亦是酒徒的仇家。
蕭問道心中劃過一道思緒,卻見酒徒三癡灌了幾口糙酒,一聲不吭。
···
“蹦蹦···蹦蹦。”
不時間,從山澗深處傳來一陣呼聲,隻見那女娃臉色一喜,挺著小胸脯子,大呼道:“我家山主來尋我了。”
誰知她說完,便有一道翠衫清影,落地而來。
“山主大人。”
蕭問道隨著這女娃的喊聲,隻見一位身著天青道袍的年輕道人,身後背著一個更小的女娃,右手提著一個竹魚籠。
那魚籠裏有兩條鮮活的草魚,翻騰了幾下身子。
“道友,在下陳長安。”
那人拱手一作揖,甚是謙和有禮,臉上亦是笑吟吟。
蕭問道翻下馬來,亦是拱手回禮道:“在下蕭問道。”
“這是我家護法,怕是迷了路了。”陳長安含笑一呼,摸了一下那女娃的頭,頗為寵溺。
“我家山主做的酸菜魚,天下無雙。”
那女娃眯著眼一呼,口中涎水,猛猛的咽了一口。
“我家仙主做的酸菜魚,天下第一。”
嗬嗬姑娘可是頗為不服氣,她可不曾嚐過蕭問道的手藝,可是卻絕不認輸。
蕭問道與陳長安皆是啞然一樂,更是不語。
“道友的道炁圓滿,可是須破境了。”陳長安淡聲問道。
這人一眼看出蕭問道的境界,那這陳長安的境界,定是不低於蕭問道了。
“我這寒宗倒是離的不遠,不如去我門宗。”
陳長安言語一落,卻見嗬嗬姑娘拍手稱快,呲著一口白牙,卻是兩眼滴溜溜的看著那竹籠裏的兩尾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