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酒徒三癡言語的無邊殺氣,卻見蕭問道打著哈欠兒,瞥了一眼窗外的麻雀,卻也惹人呱噪,跌落樹下。
他不知八麵狐,亦是不知這八麵妖聖,獨看這一處靈秀之地,卻是無了十萬生靈。
酒徒三癡入了癡魔,硬是要殺盡八麵狐的徒子徒孫。
每每時日,見著酒徒三癡睚眥而去,桀桀而歸,渾身血氣,端坐在這一處妙玉院中,望著那一處青峰,凜凜冷笑。
足足九日,眼看著這一處山鎮,化為血海,卻見那青峰之上的人物,卻是不為所動。
噔···噔。
“今日,這廝的步子,倒是沉重了不少。”
蕭問道心中一念,隻見這酒徒三癡,癱在地上,便是呼呼大睡,嘴角淌著一道血水。
他一瞥這倦身疲憊的老者,慢慢跨過這妙玉府外。
怕是這幾日的大殺,早在酒徒的魂海中,遷轉百回,雖是酣暢,卻也意難平。
他口口聲聲念著的“四師弟”,怕亦不是“師弟”,心中念著的那人,卻是心尖上的那人。
蕭問道回顧身後的妙玉小築,心中想著,當年“四師弟”的亡魂,亦是看到了當年的她的大師兄,所做的一切。
他又揚首,一望那聳入青穹的山闕,卻是嘴角一扯,幾分邪魅。
幾步停停幾步梅,般般道心畫刀心。
他深深一呼,這山間之中的血氣,卻是提神的緊兒。
蕭問道可未有心思,祭奠這一眾“毒道”的徒子徒孫,空望這山澗的靈草仙寶,便隨心而采。
這一處靈山寶地,當真不失為一方“藥田”,雖是萬中無一的毒靈之材,可在丹宗眼中,便是“是藥皆有三分毒”。
萬般靈材,皆看一個“仁”字。
三五百年份的靈草,遍地皆是。他也隻是,匆匆一瞥,專采那千年之上的靈草仙寶,足有萬株。
若是用這“毒材”煉製一枚丹藥,怕是大羅金仙的命亦是保不住。
蕭問道淩空而起,俯瞰而下,這一雙泛著熾光的炯目,又是掃了這山闕三遍,眼看著無漏網之物,才算是心滿意足。
忽爾,卻見這山闕的西北之地,嵌著一汪碧水鏡湖,卻是毫無沾惹一分血色。
蕭問道心中一奇,便欲近身而看,卻見這一處碧湖之外,還有一道陣眼。
這倒是引起了他的獵奇之心,一念之間,便破開這“霧隱陣”,卻見這一處碧湖之中,荷花漣漣,一張偌大的荷葉上,躺著一位渾身玉藕的女童。
那女童本是眯著眼,口中涎水,淌在一邊,即便是蕭問道來了此地,也是毫無察覺。
猛的一下,那女童驚醒,翻了一個身,一頭紮進碧水湖中,口中還冒著泡,似是在說“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咕嚕···咕嚕
不大一會兒,眼看著這女童紮進水中的地方,皆是錦鯉。
蕭問道暗暗一念,卻是念道“這女娃倒是好水性”,眼看著足足有了一個時辰,卻還未從湖中,換上一口氣。
他心中一定,便使出了“隱身避氣”術門,定定的站在這女娃身後。
不過半晌,這女娃抬起頭,看著這周遭的錦鯉魚群,伸著玉白色的手指,指著這一眾錦鯉甕聲說道:“喏···再看熱鬧,全把你們燉了做酸菜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