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來一遭。”
蕭問道沉吟一呼,卻聽酒徒三癡言道:“白來···怎會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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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痞仙李亦經欺辱七人,更是將酒徒三癡的“三師弟”,釘在了混元陣的一塊石碑上。
劍尖入心,血泊入夢。
酒徒三癡念及舊事,皆是顫栗,怎會白來這一趟天乙城。
這偌大的天乙城中,誰人不識“痞仙”,誰人不識天戍宮的氓仙頭子。
須臾三日,酒徒三癡便將這李亦經的“故交親朋”,打探了十分。
這李亦經在天乙仙城,根基之久,不下二萬載,更不必言,尋常之跋扈,心性之貪婪。
惡他之人,亦是不敢怒不敢言。
可自從這蕭問道與酒徒,在這一處天乙荒郊,紮下了根,便有人將不敢言之事,述於酒徒聽。
“這幾日,你就別動手了。”蕭問道懶散一呼,淡聲說道:“聽說,李亦經的八弟,今日做的事炸醬麵,我去去就回。”
酒徒三癡心中明了,便盤坐明性,暗存實力。
一刹間,蕭問道便坐在痞仙八拜之交“一方霸仙”湯於陵的餐桌之上,埋頭啖食一份八味炸醬麵。
“夫人···好手藝。”
湯於陵乃為星君上仙,若在尋常的諸天,亦算是一方人物,而在天乙城中,雖是痞仙的八拜之交,亦是算不得大人物。
“上仙···。”
湯於陵一眼看出,兩人境界懸殊,更不會將一絲生息,寄托在八拜之交的大哥身上。
他一手供著,卻是捧著須彌袋,拱手一讓。
蕭問道將一副畫卷,鋪在木桌之上,那湯於陵揚首一看,卻見那畫卷之上,皆是人的名字。
勾勾畫畫,卻有數十人。
蕭問道掏出一根狼毫筆,蘸著炸醬麵的湯汁,便把湯於陵的名字,一筆勾畫了。
一刹間,那須彌袋,落在地上。
湯於陵看那勾畫的名字,卻都是前幾日,把酒言歡的“故交”,一念心沉入海。
“你有幾子。”
“三子一女。”
這湯於陵似是看到一線生機,卻聽蕭問道言語一落。
“禍不及家人,善惡一銷。”
一念間,一代霸仙湯於陵化為齏粉,身後一片赤炎。
勾勾畫畫,畫畫勾勾。
便是蕭問道,亦是暗歎這“不世痞仙”李亦經,當真是穩住了心神。
眼看著,這一副黃紙的名字,僅是餘下了三五人。
可那痞仙李亦經,還是盤坐在天戍宮內,一步不出,不動如山。
須臾一日,蕭問道又是推開了一扇門,入目便是一雙豆眼,那人一看蕭問道,拔腿便跑。
“爹···爹,來了···來了。”
那李有司立在一處,便如一位仆人,亦是不曾見得,他乖巧至極。
廳堂之上,端坐一位虎目中年,著一襲八蟒道袍,右眼三道血痂,卻是盲了一目。
“上仙···好手段。”
“談不上。”
蕭問道落落大方的一坐,似是家常來客,卻見木桌上,幾味菜肴,淡聲一呼:“不及湯八爺家的廚子。”
一刹間,卻聽那李有司,癡傻一般,大聲一呼:“家父···李二河。”
卻聽那李二河,眸中盡是寵溺:“癡兒···癡兒,如他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