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宗半庵道君,本是不識蕭問道,以此“奇石”為題,不過是一探他的修為境界。
若說地仙,在這天宗之中,便是打雜的外門弟子,都多入牛毛。
而南麝將此人,奉為“丹師”,其意卻是不明。
半庵心中明了,自家女兒的心性,也知她不入參天殿。不過是,這參天殿,待得膩了。再者,便是試他深淺。
可他這一踩,似是灑脫隨性,也打了玄武李蜀的臉。
可終究,並無建樹,實屬魯莽。
天地人三宗弟子,皆是一望蕭問道,本就雅雀無聲。此時,便是呼納的氣息,都弱如清風。
“來人,將九劫仙帝的仙石···收拾了。”
參天殿外,躬身一人,將那礫石,捧於盆盂之中,一粒不剩。
半庵道君本就是沉穩之人,便一瞥玄武李蜀,又一望蕭問道,頓時心透明了。
“坐而論道,各有己見。”半庵道君一呼,繼續說道:“諸道萬家,仙道爭鳴,才是道家興盛之時。”
“半庵師兄,言之有理。”地宗石泊一應。
眾人一番悸動,卻又穩若山嶽,靜待半庵道君之題。
“不如,以她為題。”半庵道君一呼,一望徐又邀。
“宗主師兄。”
隻見,半庵道君身前一女子,挑眉而問,覺得不妥。
“稍安。”
那女子便是小廬峰峰主,複姓南宮單名一個素。
南宮素本就疼愛徐又邀,而徐又邀並非相貌出眾,便是靈根悟性,卻也是極好。
半庵道君一呼,那南宮素便落座不言,橫眉一瞪蕭問道。
“又邀。”半庵宗主一呼,繼續說道:“即是以你為題,便由你出這首題。”
徐又邀煢煢一立,如碧葉連天的紅蓮,妙目一簇,甚是悅目。
她眼眸一抬,卻見參天殿上,懸著的木匾,淡聲一呼:“便以天道酬勤為題。”
寥寥四字,便有萬千道人,如醍醐灌頂。
得悟“天道酬勤”者,不在少數。
而將所悟之道,以言語而道者,倒是了無幾人。
“來者為客。”徐又邀一呼,妙目流轉之下,一望李蜀。
那李蜀淺笑而立,當真是謙謙君子,淡聲一呼道:“何為天道酬勤,便以勤字而重。”
“修道成仙者,皆知修道長生,實為逆天之修。”
“天若有情,天亦老矣。”
“知天道無情,便以勤字為徑。亦是無情天道,也以勤道為念。”
“須盡人力,便聽天命。”
“修道,便是修非常之道。”
“何為,非常之道。”
“便是,勤之極致。”
李蜀這一番言語,倒是中規中矩,算不得獨辟蹊徑,可也頗有至理。
“你···何解。”
半庵道君一呼,抿了一口茶,便抬眸一望蕭問道。
“天道本就不公,便不談何為勤道。”
蕭問道淡聲一呼,便將李蜀全言,一言而否。
“天下之至拙,能勝天下之至巧。”
寥寥一言,便讓一眾人大徹大悟,當真如醍醐灌頂。
“你讓山過來,山不過來···何解。”蕭問道一問李蜀。
“我便走過去。”
“這便是你所言的非常之道。”蕭問道淡聲一呼,眼角含邪:“山不過來···我為何要上那山。”
李蜀聽著蕭問道,都是氣竭,胸口一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