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凡修,自小便聽到戲文,眼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眼見他猢猻散。
一方仙門,一朝滅門。
一眾凡修,眼見著東方白,僅憑一道怒氣,便踏平了三黃仙門。
長生仙界之亂,亂過凡界的任何一個朝代。
如今,鳳儀城還是花海燦爛,笑靨如花。
東方白端著一杯溫酒,淺嚐而止,便耷拉著眼皮,看那妙妙玄女。
婀娜舞,丹鳳眸。
不醉人的酒,醉人的還是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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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長生仙界之中的極界,乃有一方玄城。”黃道吉一呼,繼續說道:“玄城···據聞有通玄策命的天師。我與師父師妹,此生便願得道通玄,便啟程了。”
一眾人,一望黃道吉與那東方小貓,還有兩鬢斑斑的老道。
“老道能破虛為仙,此生已然足矣。”老道一呼,繼續說道:“若能通玄卜算一道,便也睡也安穩,夢亦安穩。”
“不知,道爺真姓名誰。”蕭問道一呼。
相逢一場,便欲相識。
便是黃道吉與那東方小貓,也不知老道名諱,隻知他自稱“道爺”。
老道一捋白須,揚眉一動,眉間盡是傲色,一呼:“道爺,乃是天道宗,第七位宗主,姓張名有仁。”
待老道言語一落,仰著脖頸,朝天一望,似是得道高人。
“我便是被他這副德行騙了。”黃道吉一呼。
他攙著老道張有仁,與那東方小貓,踏出著鳳儀仙城之中。
鳳凰赤花,搖曳無言。
此時,伏天氏陰靈夕,眸中一動,從須彌戒中,拿出一副畫像,淡聲說道:“當年,戮仙下凡,誅殺夏虢之族。而後,伏天氏遭受天道雷罰,餘下我們三人。”
“當年舊事,乃是人禍。”
“也是舊仇。”
待伏天氏陰靈夕言語一落,那一副畫像,便大開而現。
畫像之上,描畫一位風姿卓絕的女子,發髻似是下弦月,衣衫兒古樸,卻是個背影。
“當年,天道劫殺伏天氏,便有一人落下言語。”
伏天氏三人,眸色相抵,異口而呼:“人,狂有禍。劫,落九百日。”
這番話,便是敲打伏天氏,也是將凡修視為螻蟻。
雷劫,足足九百日!
便是天上天仙,也定化為灰燼兒。
“那女子執劍立於雲闕之上,卻在轉身時,劍身顯現出一個字。”
陰靈夕一呼,眸中似是滄海掀浪,卻一息平息。
“何字。”蕭問道一呼。
“殺。”
待伏天氏陰靈夕說完,卻一望小狐狸空空與慕兒姑娘,眸中含芒。
“不識。”
“不識。”
兩人皆是異口而呼,眸色清正,卻是不多言。
“執掌天道殺劍者,定是仙中仙,或是仙帝般的人物。”伏天氏陰靈夕一呼,眉眼藏笑。
那一絲笑意,似是眉葉一彎,如沐春風。
“此仇,乃是伏天氏的仇。”陰靈夕一呼,繼續說道:“我為伏天氏後人,定要手刃此人。”
陰靈夕淡聲一呼,眉眼可入畫,顰笑如靨。
“若是尋得此人,殺不得時,便來喚我。”蕭問道一呼,繼續說道:“凡人修仙,終究非一人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