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山搖,眾人手電筒都拿不穩,整個身軀搖晃難以站立,我跌落地上,好在身邊剛好有塊大石頭,緊緊抱住,不至於在地上翻滾,至於其他人,我憑借掉在地麵的手電筒的光亮,看到了地上有兩人身軀在滾動,叫苦不迭,地麵都是堅硬的碎石塊,肯定了劃破衣服以及皮膚,也難怪有人叫得十分痛苦。
持續時間,足有十餘秒,才平複安靜,有些手電筒,已經被震滅了光亮,隻有三道光亮存在,依舊還有人在叫喊,有人在深呼吸吐氣,我並無大礙,看到一道光亮在腳邊,便伸手去拿,照射前方。
離我最近的一個,是化妝師,我趕緊挪步了過去,隻見眼前還有無數灰塵,一邊用手驅散,還得注意腳下大堆的碎石,慢慢才來到化妝師麵前,趕緊扶起來,化妝師站立不穩,我在他手上看到了黑色的液體,正是血液,顯然是被碎石割破,隻聽得他嘴裏罵了一句:“膝蓋磕到了石頭,真倒黴。”
我再看化妝師一隻腳是蜷縮,隻用一隻腳獨立,果然受了傷,趕緊將他慢慢帶到一邊石頭上。
“停了嗎?快來人幫我一下啊!”聽得一聲叫喊,是導演的聲音。
我想動身幫忙,隻見一道光亮搶先而去,卻是攝影師大梁,趕緊將導演攙扶過來,又聽到導演罵道:“手都流血了,眼鏡還碎了一邊,快給我取來另一副眼鏡。”
“韜子,快取來眼鏡!”攝影師大叫。
我身邊不遠處傳來一聲:“馬上。”
回頭看,韜子打開大袋子,取出一個眼鏡盒,慢慢掃開腳下碎石,拿到導演麵前。
“怎麼會這樣,這個洞穴顯然十分危險,這部電影還怎麼拍下去?”羅海運抱怨道,看他也是受傷不輕,一直往手掌吹氣,黑色液體占滿手心手背。
任方奇暗自慶幸,他是受傷最輕的一個。
“不知道妍心小姐怎樣?女孩子可受不得這麼重的傷。”丘章接聲道。
導演換上眼鏡,嘴裏咕咕嘀嘀,最後說道:“拍電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想要成功,也得付出努力,所以我經常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太沉不住氣,難以成大器。”
說得輕鬆,任方奇心裏咕嚕,叫苦聲還是這個導演最大音量,路上抱怨不斷,現在倒是會教育他人,也是可笑,心裏這般念,嘴上自然不敢出聲。
倒是說話可以不分場合的丘章問道:“這部電影,還拍不拍下去?”
“拍,當然拍,就受了一點傷,剛好被鏡頭一個真實感,怎麼就問拍不拍了?是不是對於這部電影你很不樂意擔當這個角色?不不喜歡的話,那個,那個場務,叫什麼來的,你上,你上也行。”導演叫喝道。
隻是光亮沒有照耀到丘章臉色,隻怕他現在一定是臭臉一個,卻聽到韜子連連擺手,“不,不,導演,我不行。”
“有什麼行不行的,他們不都是新人,演技能有多好,不過拍個驚悚片,還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拍攝,誰上誰都行,這部戲唯一賣點,不過是我的名氣還有妍心的人氣,我想捧誰就捧誰,你們別真當自己是明星了,跟我說話也不掂量掂量。”導演說出了心裏話,三個男演員自然心頭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