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卦運不濟(1 / 2)

巍巍青山,陡若刀削,奇樹異草,悠然生於半壁之上,繁茂蒼勁。一道瀑布掛前,乍一看像嚴寒之下的冰柱,再看時方才體會暗流湧動,如猛獸般瀉下,在落地刹那狂魔亂舞般裂肺嘶號,又瞬間化作窈窕女子,碎步踏出層層漣漪。

一陣琴音穿越千層駭浪萬裏濤聲,洶湧而來,勢如破竹。想來定是極富穿透力,絕非出自普通器物,更非出自常人。

山之頂,一汪水,澄澈靜止,沉澱出萬事的蒼白。想來那瀑布之水定是來源於此。眼睛就在這時候騙了你,看似靜止的東西實則最是靈動,似靜非靜,似動非動。那汪水並非死水,而是一汪泉水,極賦土之靈性,水池三麵池壁較高,是以水從池壁溢出,想來此處地下水一定相當充足。

泉水兩旁,一綠衣女子橫臥,麵掛一絲微笑,甚是安逸,身旁的黃衣女子端坐撫琴,萬分投入,像是在撫人生最後一曲,傾盡了所有情感與精力。事實也卻是如此。

指尖已收,琴弦微顫,琴音綿綿不斷。撫琴人長歎一聲,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輕女子,抬頭望向天際。這兩人這是殷陵和白茗。

“白小姐,這泉山比起那雙洞山如何?”殷陵隨口說道。

白茗猛然睜靠眼睛,她並沒有睡著。在她的映像中雙洞山極少有人知道,如今所遇之人竟人人皆知,不得不令她大吃一驚。先前遇此類事她雖是疑惑,但視之為巧合也就罷了,今日怎能再當作巧合,不由出口道:“你也知道雙洞山?”

“雙洞山遠近聞名,誰人不曉?”

白茗想起之前的夢,夢中的墨綠告訴自己雙洞山鮮有人知,如今殷陵竟這般容易便說出山的名字,甚至說遠近聞名,她不禁暗自嘲笑自己竟然會相信夢中的話,當下也不說話,心下默默苦笑一聲,黯然傷神一番,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暗自想道:若墨綠說的是假話,怎會真有一座雙洞山,若是真話,如何她也知道這座山?莫非有兩座山叫了同一個名字……

殷陵見白茗若有所思,也閉口不言。

白茗突然回過神來,向殷陵表明自己急於回家的心情,當下便就何時何地何人何事問了一番。殷陵也不隱瞞,一一回答。

原來此山叫望泉山,貌如其名,距離白茗所居之城並不遠。

“時下正值中午,白姑娘若想回家,現在出發傍晚就可到達。”殷陵一眼便看出白茗心中所想,一臉肅然,說話亦是開門見山。

“謝……”白茗此時對她已完全沒了戒備,加上對她沒有絲毫隱瞞,她心生好感,甚是歡喜。

“就叫我陵姐姐吧。”

“噢,陵姐姐,那就多謝了,我這就走了,這把琴,我看您如此心愛,不如您就留在身邊吧,小女子不才,恐辱沒了這把琴……”

“白姑娘,你太過謙了!憑你的才華,還說什麼辱沒了它,豈不叫我蒙羞。再說說出去的話好比潑出去的水,豈能輕易收回,就算我有心想收回,也不會那樣做的,我殷陵還沒說過除爾反爾的話,何況我不想收回。白姑娘你想一想,世上有才華的女子這樣多,如何我偏偏隻送給你?其實並不是我要送給你,這都是琴自己的選擇,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你是琴的有緣人。我既已送與你,你千萬別再說什麼受用不起的話,你隻管放心帶走,愛護她便是。”

“既然陵姐姐都這樣說了,那我就恭謹不如從命了。今日辭別,還望陵姐姐多多保重。”

“多多保重!”

白茗向殷陵點點頭,長舒一口氣,便要出發,卻聽殷陵說道:

“白茗,等等!這條路蜿蜒崎嶇,姑娘你一個弱女子,恐遭不測,我送你一程吧。”

“那就有勞姐姐了!”白茗正擔心路途險惡,聽她這麼一說,頓時笑逐顏開。

“那咱們走吧。”

“好。”

說著兩人已走下山來。這望泉山的陽麵雖陡若刀削,陰麵卻有一道緩坡,極易行走,二人便順著走下山來。

“白姑娘,你爹爹以前可給你算過卦什麼的?”隻聽殷陵說道。

“您怎麼突然問這些?爹爹從來不信這些的。”

“我給姑娘算一卦,姑娘可信?”

“您會算卦?”白茗一臉驚異。

殷陵嘴角勾笑,對著白茗深深點了點頭。

“那就請您說說看?”

“白姑娘,算卦雖被看作是迷信活動,但也有一定的道理,不可完全信,也不可完全不信,我為你算卦,還請姑娘不要全當兒戲,仔細聽聽,也許日後會對你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