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先生那裏下課,夙長寧立刻趕到興義宮,皇後正在榻上看書,見長寧來了,便將手中的醫術放下。
“母後,賜婚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長寧問。
“寧兒不必擔憂,你與那淮南王世子先相處著,若真不喜歡,母後我自然有辦法退了這門親事。”趙皇後說,“被賜婚的又不止寧兒一人,你父皇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莫不是楊家有什麼小動作?”長寧問,思索片刻,說道:“兒臣明白了,兒臣告退。”
出了興義宮,長寧不知不覺走到了禦花園。看見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便走上前去。
“你是何人,在這裏鬼鬼祟祟幹什麼?”長寧問。
那身影轉過來,是個大約十歲的男孩。
好漂亮的小姐姐。男孩心想,說:“我在捏泥人,小姐姐要一起嗎?”
看他衣服華貴,又能在這皇宮中行動自如,應該是個世家子弟,隻是這衣服上的花紋式樣卻不是皇城中有的。這麼大的人,不去讀書練劍,反而跑到禦花園來捏泥人,世家的紈絝倒是學得很好。長寧心想。
“不必了,你繼續。”長寧轉身欲走,卻被那男孩抓住了衣袖。
長寧瞪著他,那男孩還是不放手。
“好吧,一起玩吧。”
兩個人說是捏泥人,實則打鬧,不一會兒便弄了一身泥。
“哥哥,母親讓我們回去了,你怎麼玩得一身泥。”一個小巧可愛的女孩走過來,“快去換了這身衣裳,母親見了會不高興的。”
“知道了,你煩不煩。小姐姐,我要回家了,這個泥人給你。”男孩說著遞出手中已成雛形的泥人。
真是個幼稚的人。
“多謝,告辭。”長寧說。
泥人的背後,刻著一個“儒”字,隻不過長寧沒有看到。
長寧回到自己的沁心殿,聽婢女說,皇上召見了淮南王一家,便想去看看這淮南王世子究竟何許人也。可惜待她到達太和殿,淮南王一家已經出宮了。
“寧兒。”長寧聽見身後有人叫她。
“原來是興哥哥。”長寧轉過身來。
“想必寧兒是來看這淮南王世子的吧。”明長興打趣地說。
“興哥哥說笑了,寧兒和興哥哥一樣。”長寧微微笑了笑。
明長興是高木國送來的質子,可以先和他打好關係,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長寧想起了清姑姑的話。
幾年後,禦花園。
“皇兄再不反殺,寧兒可就要贏了。”長寧說。
“皇兄讓你,就當是皇妹贏了吧。”夙長明說。
“什麼叫就當,本來就是我贏了。”長寧說著一粒白子落下,“聽說高木國的大皇子暴斃了,皇兄可知個中原委?”
“寧兒你是知道的,你皇兄我對於這些事從來不上心。”黑子落在了不該落的地方。
“我贏了。”長寧說。
“啟稟明王殿下,公主殿下,皇上急召二位殿下。”太監來報。
太和殿……
“今日宣你們來,是有要事交代。”皇上說,“我深靈國根基剛穩,便有些躁動不安的東西急著跳出來了。”
“父皇說的可是漠北?”長寧問。
“正是。這次朕將派你們二人前去漠北,鏟除躁動因素,切記不能暴露身份。”
“父皇,您知道兒臣對於這些事一向不擅長。依兒臣看,讓皇妹去就夠了。”
皇上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長明一眼。
“罷了,此事就交由寧兒來辦,也該曆練曆練了。”
“兒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