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知道如果這個大哥非常器重的,這輩子唯一真正寵愛到家的女人,未來的大嫂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他還有沒有臉敢不敢麵對肝膽相照的大哥。
他已經在這山坡上走了一整天了。
好在因為這條山坡根本沒有人人行走的痕跡,也從來都是自然現象。所以雲錦衫從山上這麼一路滑行下來,那一路上的障礙物,留下的痕跡都是非常明顯的。隻是可惜有時候因為各種障礙導致痕跡有時候縱向有時候橫向有時候還會打著轉。他必須在附近認真仔細的查找全心全意的判斷。他不敢漏掉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所以直到天徹底黑下來他才到了離小平台幾丈遠的地方。可惜因為那裏原先有一棵大拇指頭粗細的小樹,被雲錦衫身體的重量和慣性給衝斷了,那小樹枝帶動著土坡滑下去,劃過了一片枯萎的草,痕跡中斷了。所以他就順著側麵走過去。
現在他正在那片山坡上舉著火把看著懸崖之下,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想著雲錦衫也許貫穿性的掉下了懸崖,那懸崖離峽穀看起來並不是很深,但是目測也足足有幾十丈深。這樣遙遠的距離,峽穀中樹木叢生,也許樹木之下就是利石荊莿。人如果摔下去的話,不死也就剩下一口氣了。
畢竟誰都不是常玄左。
他不知所措,從山上到山下,不停的呼喊。都用上了內力,嗓子都喊啞了。卻是因為雲錦衫在那片凸出的平台上,深秋的風大,並沒有聽見。
他站在離雲錦衫不到幾十丈的地方望著峽穀底部,深深的陷入了絕望之中。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一屁股坐了下來,腦子裏一點思維都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感覺到冷的厲害。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重新拿起火把。這本來是為了在夜裏趕路而製造的小型鬆油火把已經熄滅了,他重新換了一把。
想著是要想辦法跳下懸崖去尋找一番,還是在山坡上再查找。
眼睛便有意無意的四下張望。此時已是深夜,山林峽穀中不時的傳來各種野獸的嚎叫聲,此起彼伏。他的腦子裏麵閃出了雲錦衫被各種野獸包圍,撕咬的慘烈畫麵,心慌意亂,身體都顫抖起來。
從山上到山下,他可是沿著雲錦衫滑下山坡的足跡,一路找到這裏的。到了這裏還沒有人,那就是掉進了懸崖,落到了峽穀之中。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做出了最後的決定。那就是想辦法下到峽穀之中去尋找,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而且還做出了最終的決定,如果人活著,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救她性命帶著她返回都城。如果人死了,他就再也不回去了,哪怕是愧對大哥,愧對江山社稷。
注意是打定了,總歸是不舒服啊!因為屬於無奈之舉。
想想為了這樣的事兒就黯然離開,換誰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