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見水管家從不遠處的小橋上走過,看樣子是向苦過院方向走去。心裏咯噔一下,水管家同姚姨娘該不會有什麼聯係吧!
心裏疑惑,也就遠遠的跟在他身後,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哪裏。
結果她的猜測完全正確,水管家果然是去了苦過院。
她在外麵不遠處一座假山背後。裝作是欣賞從假山上滴水穿石的景觀。過了有半個多時辰,水管家從苦過院走了出來。李嬸點頭哈腰的相送。
雲錦衫摸了摸衣袋,還有一點碎銀。她想了想,走上前去,輕輕敲了敲門。
“錦衫姑娘來啦,快進來!”
李婢臉上還保持著剛才的諂媚。
“我家小姐讓我過來看看,看看姚姨娘還需要點什麼。還有,我想量一下姚姨娘的床,我們小姐想給姚姨娘換床單被褥。對了,我們小姐說了,也可以給你們每人都換一套,換錦緞的被麵。”
雲錦衫說的正兒八經的。
李嬸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
像她們這些苦過院的人,是沒有月銀的。能被水管家關照,餓不死累不死都已經,算是幸運了。
有新床單被褥,還有銀子,時不時還有好吃的東西送來。
她更加覺得一定是三小姐受到了重視,也是三小姐算起來也十五六歲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雖然她很不受待見,常被人欺負,怎麼說都是小姐的身份。
她笑眯眯的帶著雲錦衫又去了姚姨娘那間破舊潮濕陰暗的小屋子裏。正好姚姨娘在忙,屋裏沒人。
“李嬸,你去忙吧。這是我們小姐的一點意思,說你們這些年陪著姚姨娘辛苦了。”
雲錦衫便從衣袋裏掏出十兩銀子,交給李嬸。
李嬸眼睛都直了。伸出一雙瘦骨如柴的手,顫顫巍巍的接過銀子。
她是真的不敢相信,這些年來吃苦受累,原以為一天比一天糟糕,隻能等死的生活還會有這樣大的轉機。
這樣的轉機,讓她覺得離開苦過院,過上以前的日子也有可能。
她一直是將軍府的下人,還沒到許配人家的時候就跟著姚姨娘被發配到了這裏。雖然做著小小的管事,可是缺吃少穿,沒人身自由。又不能嫁人,心裏的怨氣可想而知。她才三十出頭,可是看起來就像40多50歲的老婦人。
現在好了,隻要手頭有點錢。以後又能從這裏出去,即便是沒有機會再出去許配人家。也可以用這點錢讓侄子養老。
“那行,錦衫姑娘,你慢慢丈量。我回去將銀子分分。”
她算好了,最多給她們分一半。也想好了,以後一定要對姚姨娘好一點。
雲錦衫也是笑眯眯的目送李嬸出了門兒,將漆黑的全是汙垢,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門簾掀了起來,讓空氣流通了一下。
這才裝模作樣的先生是用腳丈量,然後用手指丈量炕沿,又將堆在地上的衣服雜物全都翻了一遍。
然後拿出一包藥粉撒了一下,惡臭難聞的腥味便被淨化了,空氣清新起來。
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慢慢的尋找那天一飄而過花毒的味道。
找來找去,那股淡淡的帶著些許血腥的味道從水缸底下傳了過來。
她沿著氣味兒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