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瓣離開花朵,暗香殘留。
香消在風起雨後,無人來嗅。
——歌詞,也是寫在畫上的句子。
陰天,路,腳印,水窪,殘花,花瓣,奇怪的畫風,不是素描也不是油畫。
我站在麵前,看著畫,我不會評價畫的優劣,但是能看懂,尤其是寫上了字之後。
這幅畫,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陰天翻卷的烏雲,大大小小雜亂的腳印,水窪裏扭扭曲曲的倒影,尤其是那朵花,不能說難看,但是看著詭異,像是被擰過了一般。
看著讓人不安,能把這種畫掛在正廳真是奇葩。
我有些發愣地看著這個房子。這裏並沒有像我想象中那麼豪華——用極其簡單的話來說就是,和我家也差不了多少,甚至還不如。
小區,五樓,客廳一個容得下三個人的長沙發和一個小台幾,一個隔板隔開了餐桌,然後是一個走廊一般的廚房,一個陽台,一個廁所,兩個房間,僅此而已。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布置。
唯一的突兀就是這幅畫,讓人壓抑。
“這是你家?”我問她。
“是啊。”她帶上門答道:“是我的家。”
我一眼看去,她說的“我的家”真的就是她一個人的家。
房間顯得空蕩,有些不常用的架子的高處還積了一些灰,看來她自己也不是什麼愛打掃的主——不過這樣的房子一個人住的確沒什麼打掃的必要。
“怎麼了?”她把狗放了下來。
我看著那隻狗一溜煙的跑遠小聲說道:“有人來過。”
“不是很正常嘛。”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除了我爸的人會來,還能有誰?”
見怪不怪的態度。
我扭頭看向她卻沒有看到她,她跑去找狗了。一下我就覺得不可思議,她很明顯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卻沒有什麼反應。有人闖進來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人物,至少,肯定不是她父親的人。
理由很簡單,這個房間有被翻找的痕跡。我把整個房間轉了一圈,木架的高處,鞋櫃,房間,電視下麵的櫃台,很徹底的被搜過了。理由就是灰,凳子很幹淨,櫥櫃很幹淨,沙發很幹淨,茶幾很幹淨。隻有那些一眼就看見的地方有堆積的灰塵。
所以,有人來過,把整個房間找了一遍。他踩過凳子看高處,翻過沙發坐墊,看坐墊下麵,他還不忘幫大小姐打掃一番。
我不得感歎一句,天衣無縫的腦殘。
她沒有再找那隻狗了,站在陽台邊。
“這種事管它呢!”她的聲音變得慵懶柔媚:“繼續吧。”
“繼續?繼續什麼?”雖然是這麼問,我心裏卻是知道的,沒有任何疑惑,她是要拉我上船。
上賊船。
她壓低這聲音,臉上露出嬌羞:“繼續你剛剛要對我做的事啊。”
那隻小黑狗畏懼著未知,在就跑到角落裏蜷縮起來,瑟瑟發抖。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這賊婆娘是鐵了心要我萬劫不複!
我心中大叫不好,已經完全落到她手裏了!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她解開那件薄絨衣,嬌小玲瓏,身段盡顯,果然不能用美來形容。這明明是可愛到讓別人禁不住要去抱著的啊!
她站在原地,微微仰頭,神態妖嬈。
然而,我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這番美景。一個發自內心的恐懼徹徹底底地壓住了生物的本能,讓我冷汗直冒,讓我幾近腿軟跪倒在地上。
這個女人不僅僅是家族勢力讓我難以企及,還是一個讓我打從心底裏恐懼的家夥。
我真的犯了一個會後悔一生的錯誤。
太低估了這個女人,太小看了這個女人。
終於她宣告了我的死刑:“東西先放在你那很安全。你還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