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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夜晚雖不比白天炙熱,但走在路上依然覺得又悶又燥。倆人連逛了數座購物廣場,眼花繚亂的不知該買什麼,耐心也隨著時間而流失。烏東東忽然想起他媽說的什麼吐,立即去化妝品區找專櫃谘詢了一番,極有效率的選了一個去皺的套裝,讓櫃員另用包裝紙包好。

兩個小瓶子東西總共花了兩千多,其中大部分用是烏東東的存款,另一小部分是夏瑋的——本來烏東東是想用自己的錢買的,可夏瑋一看他卡裏總共也才二千六不到,便有些於心不忍了,他都是一上班的人了,身上沒幾張錢多寒酸啊,跟人出去吃個飯喝點兒小酒都得斤斤計較一番,委實丟份兒。

烏東東想想後倍覺有理,於是便心安理得的讓他讚助了。

捧著禮盒出了百貨大樓,夏瑋見樓角左邊擺著的幾個違章遊攤上有賣水族的,立馬轉頭問烏東東:“我的烏龜和金魚呢?”

“那什麼,天氣太熱,我怕帶上車會憋死它們……”頓了頓,烏東東轉口主動道:“要不去那兒挑幾隻?順便買小魚缸、假水草和假珊瑚什麼的。”

夏瑋抿嘴不吭聲,隻用凶猛的眼神牢牢盯著他。

烏東東頓覺冷空氣來襲,掩飾般抬指抹了抹眉峰,掩飾道:“跟你開玩笑呢,我帶回來了,就放在我們家廚房的小盆裏。那金錢龜和金魚長得都挺出眾的,烏隱祺一直鬧著要。”

夏瑋嗤聲,大姆指頂向自己胸口,斬釘截鐵示主權。

烏東東大眼一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勾上他肩膀悠悠然的步下台階,邊道:“等回到我們那邊再去訂個蛋糕,明天讓他們幫送上門。對了,你明天沒什麼事吧?”

“你熱不熱啊!”夏瑋拍開他的手臂,“早上和林培幹活,中午睡覺,晚上沒特別的事也幹活。”

“那今晚別回去了,明早上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有鳥用。那地方又沒打算建人體雕塑,也沒說給弄行為藝術。”夏瑋特刻薄的刺他,腳步卻安然隨著他往地鐵方向走去。經過豐田汽車巨大的廣告牌時,晃眼覷見一有點兒眼熟的人,駐步仔細一看,果真是熟人。“李淵那小子最近一下班就不見人影,問他他就冠冕堂皇的說正在頭懸梁錐刺股的努力學習中,沒想到居然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急著跟女人約會呢。”

“他以前沒女朋友的?”烏東東也瞧見李淵了,他正左手牽一窈窕妹妹,右手拿麥家的奶昔,一派滋潤的幸福相。“他還要學習什麼?公司要考核什麼了?”

“公司沒考,他要考材料工程的碩士學位。聽他說去年考過一次,gct(工程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入學資格考試)的成績上了,但專業基礎考試卻因為太過粗心大意而黃了,沒被錄取。前天下午在辦公室,他還當著大家夥兒的麵,信誓旦旦說今年一定要成功挑戰去年的‘三高’——就是gct最高分、專業考試最高分、麵試成績最高分,光榮入校,成為一建總這新青年一代的風流人物。”

“淵哥真是個有上進心的有為青年。咱要以他為目標,努力奮鬥,刻苦鑽研,勇於進取。”烏東東深深感慨。

“你領導講話呢?”夏瑋乜他:“項目部還有個三十來歲的怪家夥,小半輩子都在考試,聽說他已經考了建築與土木工程和環境工程的雙碩學位了,現在似乎還在考其他一些個亂七八糟的。我頭一次見他就覺得這兄弟長得頗有特色,一張圓臉看著挺嫩相,可那腦門上卻已經呈現地方包圍中央的大趨勢了,真可惜了那幅相貌。所以啊,將來等我資曆夠了,考個一級注冊建築師就行了。”

“咱別學他累死累活,精一項就夠了。”烏東東笑著兜他下地下通道:“費勁兒的學了那些東西,要運用到工作中才有意義,要不考那麼證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