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差就是去安撫基礎、鞏固底層的,一幫人兩天兩夜就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少爺更是不休不眠才避免大的事故發生。如果這時候她去好心幫少爺減輕負擔,那陳氏可不就危險了。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
“有這麼嚴重?”雖然陳靜接觸公司事務時間不短,但是這深層的問題並不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她看著和羅銘一樣眼中布滿血絲的傑森,就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隻得暗暗記下公司的現狀。
羅銘看她黯淡下去的眸子,知道這丫頭又要私下找人去查了。輕輕一嗬,安撫道:“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矛頭了,一周內就能解決。”
陳靜抬起低下的頭正對上一雙溫潤的眸子,心裏一蕩,“銘哥哥,我可以陪你一起嗎?”
“當然!”傑森替羅銘一口應承,“這是你們家的公司,難道隻讓我和少爺辛苦嗎。有難同當,少不了你。”
“你這個醜八怪,我以為幾年不見你會變紳士一點呢,還是這麼粗粗俗俗沒禮貌。”陳靜一聽他插話就知道羅銘也沒意見了,隻是他愛插話的毛病一點都沒改,還是這麼沒禮貌。
醜八怪?
他傑森小時候是不修邊幅,現在長大了可是標準的紳士帥哥,這丫頭的嘴還是很毒。“不許再叫這個稱呼,不然你再送咖啡,我絕對不讓你進。”少爺工作時隻有他在外麵等候,想討好少爺可是通過他的,他不信陳靜敢再叫這個稱呼。
“你…算你厲害!”陳靜一跺腳,憤憤的說,微微帶點不甘,又不得不屈服。這傑森還是當年的樣子,逆著她的時候比寵著她的時候多。
雖然三個人一起長大,但是這種關係又有些微妙,具體是怎樣,陳靜自己也解釋不清。她隻知道,銘哥哥和傑森會定期去國外,而且似乎每次待的時間都會變長。
見羅銘帶著疲憊,加上傑森說自家公司的現狀,陳靜忍住了開口詢問那晚他不同意的事,和兩個人聊了會就趕回家工作。生於單親家庭,她有時會任性,但是在責任和擔當麵前,她會變得十分理性。她想證明自己,更想替羅銘減輕負擔。
皎潔的月光把學校內的小道鋪成銀色,冷風一吹,道兩旁被摘得的光禿禿的杏樹搖曳著光芒,幽幽的有點恐怖。
六水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加快了腳步,如果不是走這裏能省點時間趕上宿舍關門,她才不會大半夜一個人孤零零忍受被嚇的感覺。摸著包裏鼓鼓的文件,她真想祝福那隻變態龜今晚失眠,明晚也失眠,夜夜不能眠。
初日色淡,一會功夫遠處初陽的分界線就映紅了天空,喚醒了大海,浪花輕柔的拍在沙灘上,一次又一次,消去昨日的喧鬧。海岸邊,羅銘靜靜瞧著遠方,直到霞光染紅半邊天才轉身離去,微不可聞的輕輕一歎,隻留下破舊的木屋和一排深深淺淺的腳印。
如六水所想,羅銘的確又是一夜沒睡,一個人在別墅內整理完資料,原本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不知不覺卻走到了破舊的木屋前。木屋在這裏存在多久了?他已經記不清楚,也沒心思像那些年那樣一次次翻修。百般維護,木早晚會朽。
回別墅換身衣服,人就直接奔向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