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鍾響起的第六次,六水蹭的掀起了被子,完了完了,今天不是周末,是周三!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對另外兩個仍蒙頭大睡的人吼道:“地震了地震了,趕緊起來。”
“啊,地震,哪呢哪呢?”裹作一團的不明物體倏地從上鋪跳下來,左右環視了一圈,頹然的坐在昨晚沒收起的馬紮上,睡意朦朧的仰著頭說:“打擾我睡覺,你吃飽了沒事幹啊!”
另一個人慢悠悠的掀開被子,伸了伸懶腰,打著哈欠不滿道:“大清早吵什麼,好好的周末被你們給毀了。”
“大姐,你們看看時間,幾點了。今天可不是周末,周三啊!”六水撫了扶額角,走進洗漱間洗漱。昨天看的電影果然有效,不然一句簡單的地震能把牛糞娟叫醒,說出去鬼都不信。牛糞娟醒了,糖炒栗子自然睡不著了。
“天哪,今天怎麼是周三!”
“完了完了,那教授非得吃了我們不可!”
“我的鞋子呢?”
“唉,我的襪子呢?”
聽著外麵兩個人的動靜,她早見怪不怪,依然淡定的洗漱,不吃早飯時間剛剛好。雖然說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但是進了這大學快一年了,別的沒學到,不吃早飯的習慣倒是做的比誰都好。
三個人匆匆忙忙在教授進門的前一秒躥進了教室,望著後續來到的同學們,她們唯一做的就是低頭偷笑。在《管理學》上遲到比在宿舍用大功率用電器被逮到更慘,你隻能接受他吹胡子瞪眼的對你人格和身體的雙重打擊。
春日的陽光透過鋼化玻璃暖暖的填充了後半個教室,與前麵斑駁的暗影形成巨大的反差,三個人從中間悄悄移到了後排,對於這種喋喋不休的場麵,她們明白不會低於半個小時,正好趁這個時間曬曬太陽、補補眠。三個人屬於在教室老實低調的一類,沒幾個人能記住她們的名字,出了教室那就得另當別論。
“都怪你,幹嘛非得把電影看完,害得我睡不好。”左邊的糖炒栗子拿起一本書豎起來,擋住自己趴在桌子上麵向另外兩個人的頭。
“是你主動拉著我陪你看的好不好。”右邊的牛糞娟反駁,想起那血腥的畫麵,忍了忍想吐的衝動,“有始有終是我的本性,要看就不要後悔。”
“有始有終的是你,不是我。”糖炒栗子頭一轉背向兩個人。
“那又怎樣,我要有始有終,你必須陪著!”牛糞娟同樣帥氣的撇過頭去。
中間的六水左右看了看互不理睬的兩個人,剛疑惑一場口水戰就此打住,就聽兩個人劈裏啪啦吵起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在教授的深刻教育停止前立馬打住。上課說話是對他的不尊重,該罰。這是他的原話,誰都知道後果。
上起課來,三個人比誰都認真。開玩笑屬於開玩笑,上起專業課,還得一絲不苟,尤其有這個古板教授在。整整兩節大課,六水聽的似是而非,那老頭口沫橫飛依然津津樂道,幸好這次沒坐第一排。
往常三個人大多都坐在前排,除非像今天這種情況,再就是上的課三人都一致不敢興趣,才會往後坐。前者的概率不大,後者的概率更小。牛糞娟生活中大大咧咧,在學習上、特別在教室裏,百分之百的學霸,刻苦努力、認真踏實、堅持還不鬆懈。比起她,另外兩個人就顯得浮誇些。
六水感覺,這裏是大學,不是死記硬背的時代,勞逸結合最好。雖然她的逸明顯比勞多,但是,三個人的成績依然高居榜首,因為其他人比她們顯然更加不靠譜。
“累死我了!”牛糞娟一屁股坐在床上,伸手夠到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起來。過了好大一會,才滿意的躺下,“有水喝的日子就是爽!”
六水望著飲水機裏翻騰不息的水,疑惑的看了看對麵的人,她到底喝了多少杯啊?
糖炒栗子慫慫肩,意思很明顯,就是你猜想的那樣。六水對她如牛飲水的喝法實在不敢恭維,好在陳靜請假半個月不在,不然肯定又是一通嫌棄。
宿舍裏有四個人,唯獨陳靜還是原來的名字。她因為名字裏有六個水,初中高中同學經常六水六水的叫,大學裏才發現這是一個親切的稱呼。對麵的她第一次帶特產時帶的全是讓人垂漣三尺糖炒栗子,第一印象就固定在這個吃食身上。至於還在下麵哼著總是不著調小曲的人,牛糞娟這個稱呼是兩個人在她生日時發現的。自此,名字成了一個代號,六水、糖炒栗子、牛糞娟代替了生疏的姓名。
三月是百花開放的季節,更是好人好事最集中的月份。大學似乎和中學沒有不同,學雷鋒做好事,千篇一律的拾金不昧、好善樂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