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倒不是故意要炫耀什麼,而是突然想到,或許自己此舉,可以給神將院增添些許聲勢,畢竟一年一度的神將院內院考核快要到了。院長陸長淵待他不薄,如今以他的地位和身份,來到這裏重遊故地,自然會讓人聯想到一些事情,比如他與神將院的關係,比如陛下對朝歌城兩座武道學院的態度。
葉衝雖然代表不了衛王,但是他現在是衛王的結義兄弟,人盡皆知,而衛王雖然曾經也是神將院弟子,但是登基之後,一直未有過表示,如今葉衝這般拉虎皮扯大旗,卻足以讓很多人產生一些足夠的聯想。
……
葉衝回到神將院,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陸長淵的耳朵裏。
陸長淵原本正在藏書閣清點書冊,每一年的這個日子,他都會做這件事情,親力親為,因為藏書閣的武技書冊,是神將院最大的一筆財富,也是衡量一座武道院底蘊的最高標準。作為院長,他自然不會有絲毫的疏忽。
消息是杜宗久聽到幾個弟子議論,轉而告訴他的。
當時陸長淵正在藏書閣常年上鎖的一個房間裏,清點著玄階卷軸。神將院的玄階卷軸並不多,但是他每一次,都會如同把玩心愛的寶貝一般,一一撫摸確認過,才會放心,這或許是他心中的一個執念。
聽到葉衝的所作所為後,他忽然眉頭一挑,微笑著說道:“老杜,你說我們這座藏書閣,不,或者說神將院,最為珍貴的是什麼?”
杜宗久聽到院長這麼說,卻是一愣,“最為珍貴的?當然是這些武技卷軸了。”
“武技卷軸這麼多,怎能一概而論?”
“那就是院長您手中的玄階卷軸?”
“區區玄階卷軸,如今那個武道院沒有一些存活?這算不得什麼。”陸長淵搖了搖頭。
見杜宗久麵露難色,陸長淵也不再為難,而是咧嘴笑道:“其實神將院的卷軸,不止這一些。”
陸長淵說著,身手在存放著玄階卷軸的箱子底部摸索起來。
杜宗久一臉不明所以的神色,他掌管藏書閣多年,對於這裏麵的東西早就如數家珍,難不成還有自己不知道的?
忽聽箱子底部響起一陣機括聲,而後那些玄階卷軸都被陸長淵隨手丟棄到一旁的書架上。
杜宗久探頭看去,隻見那箱子底部,竟然出現了夾層,而夾層之中,有一部黑色的卷軸,完好地躺在那裏。
杜宗久的瞳孔倏然放大,“這是……”
“地階卷軸。”陸長淵將那黑色卷軸捧在手心,目光露出無限感慨,“這不卷軸存於此處已達千年之久,除了每一屆的院長,再也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千年之久?”杜宗久目光震撼無比,“那豈不是說,這在大周王朝建立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陸長淵點了點頭,“這是大夔王朝時期便收藏於我神將院藏書閣的地階卷軸,人們都知道,神將院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前朝,但是人們同樣知道,如進的神將院,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王朝武道之首,在人們眼中,流經千年的,隻有神將院的名字而已。實際上……還有這部地階卷軸。”
“如此說來,神將院最為珍貴的,便是這部卷軸了。”杜宗久訝異無比地驚歎著。
千年的底蘊,往往都隻是虛詞,因為沒有人能說清楚,底蘊到底是什麼,人們隻會更關注外在的表現,沒人會真的以為如今的神將院還有千年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