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給你在山寨之中安排一個身份,但僅此而已,我不會幹涉你的任何舉措,也不會幫你立威,無論你用什麼手段,隻要可以成功說服那些悍匪,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跟你上戰場,那麼,我就會讓整個黑風山的人,全部都去戰場援衛,聽你的指揮,我還會配合你,在上陣殺敵之時,使用裂雲陣圖上麵的陣法。”
李秋蟬雙手交叉,疊在飽滿的胸前,輕抿著嘴角說道。
葉衝的眉頭鎖了起來,他本以為事情的成敗,在於自己和李秋蟬談判的結果,她點頭,自己就帶著人奔赴戰場,他搖頭,那麼自己就迅速離開,去和那已經出發,正在路上的一千羽林軍彙合。
但李秋蟬的行事作風無安全出乎他的意料,把真正的決定權放在了自己的手裏。
說服那一群悍匪,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跟自己去戰場送命?這聽起來怎麼都有點像是考驗他的忽悠能力。
但其中的難度是顯而易見的,很大。
且不說落草為寇之人,一方麵是為了填飽肚子,另一方麵,也圖得是逍遙自在,無拘無束。這樣的一群人,都是最不受約束之人,他們不是軍令如山倒,對上風命令隻有執行而不顧其他的羽林軍,也不是為了保衛家園、抗擊侵略者甘願拋灑熱血和頭顱的衛國子民。
簡而言之,除了李秋蟬這個山寨大姐大之外,葉衝一時間,找不到任何可以打動在楚衛戰爭中事不關己的悍匪們的理由。
李秋蟬看到葉衝臉上露出的愁苦,臉上竟然流露出幾絲得意,“怎麼,做不到?”
“做不到的話,你就趕快下山吧,去戰場上為你的家鄉多出一份力,也比在這跟我浪費時間強得多。”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黑風山上的悍匪本是一盤散沙,裏麵有曾經各國軍隊的逃兵,得罪了權貴的武者,還有犯了律法的逃犯,他們互相不服,時不時就會刀兵相見,是在我來到之後,才逐漸收斂起來,真正凝成了一股繩。”李秋蟬的語氣之中,不乏驕傲。
但是無論是誰都清楚,想要將一盤散沙聚攏,讓一群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裏的狂徒悍匪心甘情願地俯首臣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秋蟬做到了。
“好,我就在這山寨中耽誤幾日,既然你能把他們收服,我就不信我沒有能力說服他們前往戰場。”
或許是一直以來,葉衝在麵對這個女人的時候,都感覺處處受製,無力可施。此時,倒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你向來都很有勇氣,但是是否擁有與之相匹配的手段,我也很好奇。”李秋蟬這麼說著,轉身向山林中走去,“既然已經決定了,就跟我上山寨走一遭。”
捫心自問,葉衝此時心裏的確沒有想好,以什麼手段,來勸服山上的悍匪,但是一想到衛國如今麵臨的壓力,他又不得不咬著牙,留下來試一試。
當下,他也很快轉身,跟在李秋蟬的身邊,向山寨上走去。
“你這兩年,修為進步了不少。”
路上,李秋蟬淡淡地說道。
“哪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你一腳踹飛起來了!”
因為對方給自己出了個難題的緣故,葉衝此時跟這位大美人兒說話,也沒有太多的客氣。
實際上他也清楚,李秋蟬不需要別人對她客氣,她想要看到的,隻是自己的誠意,以及能力。答應在戰場上殺掉東方鼎天等人是誠意,能否說服山上的悍匪,則是能力。
不過,他突然提及水潭中的事情,原本一直冷豔逼人的李秋蟬的臉上,忽然用上一坨羞紅。
葉衝驚鴻一瞥,便再次內心顫動,臉上多了羞怒之意的李秋蟬,就像是冰山美人的身上,增添了幾抹人間煙火的味道,更加明媚動人起來。
這個時候,李秋蟬一直疊放在胸前的雙臂,似乎是下意識地緊了一緊。
葉衝注意到,在她胸前的裙衫上麵,有一抹紅色的斑點,似乎是一點血漬。
他突然想起,在水中的時候,日月雙玄也傷到了李秋蟬,他還清晰地看到有血絲飄散在渾水之中。
難不成,她被日月雙玄傷到的部位,就是那裏?
葉衝眼角的肌肉跳了跳,嘴裏下意識嘀咕著,“不會留下疤吧?”
“你說什麼?”李秋蟬猛然轉頭,向他看去。
“額……沒什麼。”葉衝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轉頭向前看去,發現他們已經來到通往山寨的棧道,於是立即轉移話題,隨口說道:“我之前在上麵觀察了一下這個寨子,大概可以容納兩三千人的樣子,你這兩年,一直就在這裏生活嗎?”
李秋蟬注意到了葉衝之前視線在自己身上落下的位置,一雙冷若冰霜的秋水眸子微微眯了一下,而後冷冷道:“當然不是,我起初來到這裏,三個月的時間,整合了山寨,然後便去了一趟楚國。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呆在楚國,大概每半年回來一次,這一次你在這裏恰好碰到我,隻是運氣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