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烈火(1 / 2)

水溪兒、曲堯都受了不輕的傷,嘴角掛著鮮血,躺在地上。

劍影則是因為想要去保護水珠而,後背被人用劍劃出一個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染紅了衣衫。

小水珠渾身泥土,雙手還抱著那隻年幼的烈焰雀。

他們的身邊,都有雲峰宗的青年劍奴,拿著長劍製止著。

魯山則和葉衝一樣,同時被幾柄劍從不同的方向,威脅著他們的要害。

祁黃已經獰笑著,拖著一隻受傷的腳,來到被製住的魯山麵前,毫不猶豫地就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發出一聲脆亮的耳光聲。

魯山那肥嘟嘟的臉龐上頓時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死胖子,現在是你加倍償還的時候了!”

祁黃說話的時候,腳底還有些抽痛,他吸了一口涼氣,表情有些猙獰。

緊跟著他唰!一聲抽出自己的長劍,直接就刺向魯山的左腳。

噗!一劍,葉衝等人的心髒也伴隨著那長劍穿透腳背、與骨肉摩擦的聲音狠狠地抽了一下。像是那一劍同樣插在了他們的身上。

魯山的額頭上已經冒起了青筋,麵部的肌肉不停地顫抖著,他咬著牙,紅著眼睛,抿著不停地抽搐的嘴角,竭力讓自己不發出痛呼聲。

但是粗重的喘息,和他劇烈起伏的胸膛,顯示著他此時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祁黃哈哈一笑,手中的長劍在空中打了一個轉,又狠狠地插進了魯山的右腳。

“嗬!”

魯山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滿臉的汗水順著麵頰滑下,雙腳傳來的疼痛讓他的整個身體都開始顫抖。

他身後的人緊跟著一腳踹去,魯山當場就跪在了地上。

他的腳下,鮮血已經浸濕了地麵,但他仍然奮力挺著腰般,不向那得意一時的祁黃低頭。

七玄宗的其他人也都眼睛通紅,滿臉的憤怒,但是緊貼著他們要害的劍尖之下,都沒有了扭轉局麵的能力。

於是他們隻能靜靜地看著,忍著。

在劍塚之中,自從他們的父輩全部去世之後,七玄宗就隻有他們幾個孩子在支撐著。他們從小到大,經曆過無數次鬥毆,被人欺負過,也找人報複過。

這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是最後一次。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哪怕再憤怒,也隻能隱忍,否則自己一句話,一個動作,都有可能給最親的人帶來更大的痛苦。

這是在劍塚的殘酷環境下長大的少年們,一點點累積的血的經驗。

“哼,這個時候還挺有骨氣。”祁黃不屑地揚著嘴角,抬起染著鮮血的長劍,在魯山的臉上擦了擦,留給他滿臉的猩紅。

“要不是我來之前,父親讓我低調點,不要把動靜弄得太大,就憑你刺穿了我的腳,我就得廢了你!”祁黃惡狠狠地瞪了魯山一眼,然後轉身,向葉衝走去。

他的腳上做了簡單的包紮,但是每走一步,依舊能感受到強烈的刺痛。

這也是他快速報複完魯山之後,立即就來到葉衝這裏的原因。

他不想耽擱時間,此時感受著腳下的刺痛,他看向葉衝的眼神就更加地凶狠。

他要把自己受的傷痛,成倍地報複在仇人的身上。

葉衝暗中調動真氣,封住了膝蓋附近的經脈,盡量減少自己的流血。

劍塚遠比他想象的要殘酷,僅僅是來到這的第二天,就遭遇了如此重挫,這讓他更加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和七玄宗的人要盡快離開這裏。

僅僅依靠他們幾個少年人的力量,七玄宗在劍塚永遠隻能是個渺小到任何人都能來踩一腳的勢力,他們身後沒有強大的背景保護,沒有眾多高手坐鎮的宗門來給他們搖旗助威。

哪怕長老堂不允許這裏出現殺戮,但是無需殺戮,僅僅是這些人的摧殘,便能夠給他們造成重創,甚至影響他們的修行。

葉衝現在所想,就是讓這些人盡快離開這裏,否則他們萬一興起,把所有人都打成重傷,恢複一年半載的,對他們修行將會造成很壞的影響。

所以當祁黃一瘸一拐地來到他的麵前的時候,他沒有一絲畏懼,也沒有一絲掙紮。

微風輕輕吹動著他繚亂的發絲,他單膝跪在地上,身前身後都是指向他要害的劍。

他無法動彈,隻能靜靜地昂著頭,眼中波瀾不驚。

此時此刻,無論對方給予什麼樣的傷害,他都得咬著牙承受。

這其中有屈辱,有憤恨,有不甘,但所有的情緒他都得隱藏在心中。

他沒有魯山、水溪兒在這劍塚的刀光劍影中長大,點點滴滴累積的血的經驗,但是他有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半個靈魂。

他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成長成一代商業巨子,坐擁無數財富的風光的過程,同樣也是艱難無比。

當然不會一帆風順,任何世界,任何人,隻要不甘於現狀,隻要想向自己的命運發起衝擊,都要留下一個個艱難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