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衛王長聲喝道:“我現在宣布,王位繼承人是衛央,現在朝歌城被叛軍所控製,我命令你護送衛央出城,糾結全國兵力,奪回朝歌。”
衛王不愧是老而彌辣,他沒有在這個時候向任何公卿多說一句,隻是表了個態,我已經把王位傳給我的兒子了,以後怎麼站隊,你們掂量著來。
對於很多尚未涉及到嘩變事件中的人來說,即便此時投誠與葉重樓他們,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反而此時衛央身處險地,若是待他們離開朝歌之後,暗中以家族勢力相助,到時候重新奪回朝歌,那自然更有益處。
所謂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這是衛王在給他兒子日後重新奪權埋下的伏筆,也是他今時今日麵對這般境地唯一能做的選擇。
當然,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王東林可以將衛央安然無恙地帶離此地。
而頭一次身處這種兵變時間之中的衛央此時麵色晦暗,絲毫不因為父王的承諾而生出喜悅,他隻是眼神陰毒地看著葉重樓。
衛景慘笑一聲,麵色淒然,衛王的那番話,顯然是把他舍棄了。
衛央好歹還有希望,而他,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央王子,我們走!”
王東林最後向衛王深深一揖,便將衛央護在身旁,準備衝殺出去。
“慢著。”
葉重樓擋在了他的身前。
這時,所有的目光便又落在了他們二人的身上,上一代衛王親封的第一刺客,和當今衛王冊封的第一劍客。
他們如同多年前那一幕一般,再一次狹路相逢。
“你還以為自己是當年的葉重樓?”
王東林冷臉看著他道:“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閃開!”
葉重樓卻哈哈笑了起來,“你不敢殺我。”
王東林眸子中頓時射出兩道寒芒,“你若真的找死,我為何不敢?”
說話間,他的長劍依然從劍鞘中彈起,被他握在掌中。
葉重樓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懼意,隻聽他道:“你怕,怕葉衝!怕我的兒子!所以你不敢殺我!”
“嗖!”一聲。
王東林的長劍劃開氣浪,直指著葉重樓的眉心,他嘴角謔笑著道:“我上次沒能殺死你那個寶貝兒子,都算他命大了,我會怕他?”
葉重樓目光如炬,逼視著那兩道目光,“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會怕,你知道他的天賦,你也清楚你自己今日一旦離開,再有機會與他碰麵恐怕得是時過境遷了,那個時候的你,必然不再是他的對手。所以你不敢殺我,你怕我兒子將來會殺死你!”
葉重樓此時提及自己的兒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傲然之意。
王東林的眼睛眯了眯,緊接著,他也笑了,“你是想激怒我?還是在拖延時間?沒用的,我即便殺了你,也還有足夠的功夫帶著央王子突出重圍!”
隻見他整個人的氣勢猛然間高漲而起,長劍在他手中陡一翻轉,便裹挾著沉重如山嶽的氣勢向葉重樓的身上劈去。
葉重樓的身子迅速騰躍而起,一團熾烈狂暴的光芒,也從他的袖中飛出,砸向王東林!
那些王侯公卿們紛紛帶著一同前來觀禮的自家子嗣躲到角落去。
王東林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我說呢,一個廢物怎麼會有勇氣擋在我的麵前,看來你的實力恢複了不少,當日傷你還是傷得不夠重啊!”
“傷我輕重的選擇權在我,而不在你,你不會到現在還反應不過來吧?”葉重樓毫不客氣地回擊道。
王東林冷哼一聲,道:“那又怎樣,如今你連氣海境大圓滿都不到,而我卻已經是地宮境高手了,今日,我便要重新廢了你!”
話一落音,王東林手中的長劍光芒爆盛,原本被他刻意掩蓋的靈紋散發出絢爛的光芒來。
他整個人的氣勢更是猶如一座山,立在宮牆之上。
“竟然是玄階中品的長劍!”站在沈風陽一側的沈卿兒訝然道。
“重樓大哥,吳河與你並肩作戰!”
在這關鍵時刻,吳河錚然一聲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
麾下軍隊突然反叛,攻入了王宮,昔日大哥又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這一切都讓吳河目不暇接,甚至一時間難以理清自己的思緒。
但是當他看到葉重樓與王東林再一次持劍對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就挺身站了出來。
上一次我沒能追隨在你身邊,讓你受了小人暗害,這一次,我吳河絕對不能缺席!
葉重樓看到這位昔日部署,心下也是感慨萬千,不過他此時來不及去解釋其中的緣由,也來不及解釋下麵的三千紋甲兵與自己毫無關係。
他隻是點了點頭,“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