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姬洛洛指著洞內一個角落的納袋道:“這是你的吧?我之前看了一下,裏麵正好有可以攀爬峭壁的工具。”
葉衝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納袋都散落了。
姬洛洛所指的那個納袋,正是那天吳河幾人給葉衝的見麵禮,裏麵大多是一些軍用的靈寶,葉衝在前來參加圍獵活動的時候,把葉重樓轉交給自己的丹藥,也都放在了其中,以備不測。
幸好,這個納袋隻是掉落在這個洞裏,沒有丟。
不過他自己所買的那個裝有錢財和衣物的納袋,卻是不知哪去了。八成是在墜落懸崖的過程中,掉入了峽穀之中。
他連忙過去將納袋撿起,裏麵確實有可以攀岩的靈器“登天爪”。
那本是軍隊攻城時候所用的靈器,葉衝本來是想用那登天爪幫自己抓取獸牌的,萬一有個獸牌就在荒獸窩旁,直接可以用“登天爪”抓取,不用費心思去跟荒獸鬥智鬥勇。
不過還沒來得及使用,就從懸崖上掉了下來。
他看著姬洛洛那絕美的容顏上此時顯露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他可從來沒有過攀岩的經曆啊,尤其是麵對這麼陡峭的崖壁。
“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出去。”
姬洛洛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便找了個角落休息起來。
葉衝雖然剛剛突破到氣海境四重天,並且確認自己領悟了太古玄月劍意,但是身體卻是非常疲憊,見姬洛洛已經睡去,他也找了個角落縮了起來。
……
王宮後山,所有參加圍獵活動的兩院弟子,都在軍隊的保護下離開了後山。
這一屆的圍獵活動提前結束。
很多弟子還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隻是隱約聽說有邪族高手,潛入了後山。
因為後山上發現了邪族的靈器,碧血珠和噬血刺。
而且大王子衛淳身死,三王子衛央氣海被廢,神將院的葉衝跌落山崖,秦無月和北堂墨身受重傷,已經被陸長淵連夜接回神將院醫治。
這些,據說都是邪族的手段。
一時間,很多被臨時安排在王宮住下,還沒有離去的弟子們都人心惶惶。
他們大多數人都聽說過邪族大周王朝的事跡,但是卻沒有人親眼見過邪族,因為近百年來,邪族已經近乎消失匿跡。
他們不敢想象,邪族突然出現在大周王朝中的一個邊陲小國,究竟是有著什麼樣的企圖。
衛王宮,太和殿。
連夜被召進宮的沈風陽、吳河等人,肅然而立。
衛王坐在王座上,臉上神色疲憊痛苦,仿佛又蒼老了幾年。
第一劍客王東林站立在衛王一側,眼神晦暗地看向此時跪在殿內的衛央和衛景。
衛淳的屍首就擺放在他們兄弟二人的麵前。
衛景附身趴在地上,啜泣不已。
衛央卻攥著拳頭,摁在地麵上,抬頭看著衛王道:“父王,兒臣當時剛跟沈倩兒他們告別,準備去看看程世陽那邊的情況,因為他們都是按照我安排的路線獵取獸牌的。在路上忽然看到了一個身穿夜行衣的家夥,心中好奇,便偷偷跟了過去。”
“誰料到……誰料到就看到了青瀾院弟子倒成一片,像是中了毒一般,而那個身穿夜行衣的蒙麵人,正拿著匕首……哦不,就是將軍們說的噬血刺,捅了一個青瀾院弟子一刀,然後又抓起了大哥……兒臣上前製止,那蒙麵人見我過來,更是毫不猶豫,一刀劃破了大哥的脖子,然後直接就廢了兒臣的氣海……大哥他……卻是已經死了……”
衛央痛哭流涕,臉上掛滿了淚珠,聲音哽咽無助,身體似乎還因為後怕而輕輕顫抖著。
他是在講述事情的經過,完全背離了事實,被他改編出來的事情經過。
他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那個身穿夜行衣的蒙麵人身上,告訴大家,那個人就是邪族之人。
殿內的沈風陽和吳河都是默不作聲,各自若有所思。
王東林臉上不動聲色地看著未央,背在身後的一雙手,卻已經被汗水浸濕。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怎麼到頭來,冒出一個蒙麵人,將衛央的氣海給廢了!
他無法確定,衛央此時的說辭,是否能夠掩飾過去。
否則衛王真的追究起來,事情敗露,他這個給衛央出謀劃策的人,難辭其咎。
良久,衛王終於咳嗽了一聲,身體愈發衰弱的他撫著胸口道:“你們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