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 2)

“那日在常春侯府,家父把婚帖交在我手中,讓我自己做決定。而葉衝自知配不上侯爺的長女,雖說當年老侯爺是一番好意,可葉衝也實在沒那個臉皮借父輩的榮恩讓自己忝為侯胥,是以,便主動退還了婚帖。”

葉衝站在那群王侯公卿和少年弟子的中間,表情波瀾不驚地說道。

他說的不卑不亢,語調冷靜、沉緩,而他的那番話,卻使很多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乍一聽他的話沒有任何紕漏,實際上他一個字也沒有提沈風陽,沒有提及他的主動,是真的主動,還是被迫主動。

農夫之子與公侯之女,身份地位有著雲泥之別,退婚之事,很多人壓根不用多想,就知道葉衝肯定是被迫的。

而葉衝的話,也不是真的在說退婚事件中誰主導誰被動,隻是在表明一個態度,就是他對於退婚之事並沒有怨言。無論是主動退婚,還是被迫主動。

在這個時候,他說出這番話,除了維持他葉家父子那表麵上的尊嚴之外,更大的作用是阻止了董文淵要給沈家蓋上忘恩負義這個帽子的企圖。

董文淵一時之間有些慍怒,暗道這個小子不識抬舉。

而其他人,無論是嘲諷者還是同情者,卻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葉衝這小子心性堅韌,頭腦睿智。

退婚之事,可謂是莫大的恥辱,葉衝能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可見其堅韌。

另一個方麵,則是他看得清形勢,雖然董文淵貌似在為他講話,實際上隻不過是在利用他而已,對葉衝本身,並無益處。將退婚之事公之於眾,更是必將給他帶來很多不好的影響。而葉衝那番話,表明了立場,也避免了被董文淵當槍使,得罪沈風陽。

畢竟他隻是一個農夫之子,就目前而言,即便心中真的有怨言,他也還招惹不起沈府,招惹不起常春侯。

明哲保身。

這是所有人對於葉衝此刻作為的認知。

葉衝卻並沒有考慮那麼多,實際上從那日葉重樓在沈府憤而出手,到今日他重創沈耀,與沈家早已撕破了臉皮,用不著顧忌太多。

他隻是純粹的,不願意淪為董文淵利用的工具,他抗拒別人把自己當槍使,誰都不行!

另外一個原因,或許與昨日在街道上邂逅沈卿兒,那一襲綠色倩影從自己身旁一掠而過,救下了她素不相識的小乞丐有關。

葉衝之前與沈卿兒毫無交集,退婚之事也並沒有怪罪到沈卿兒的身上,擁有來自另一個世界靈魂的他,對此看得分外豁達。隻是倘若坐實了沈家忘恩負義,那個頗有幾分俠氣的女子難免會受此牽累。

這不是葉衝的主觀意願,所以他站了出來,說出了讓董文淵慍怒,讓沈風陽驚訝的那一番話。

當然,這個時候還是有個霸蠻的小妞,也就是沈倩兒在葉衝身後輕輕哼了一聲,“算你有自知之明。”

身為東道主的院長陸長淵此時打著哈哈笑了起來,“此事是沈府與葉家的私事,董大人,我們還是不要刨根問底了吧。”

說著他站起身,對一旁的主考官道:“帶著這新晉的二十位內院弟子前往給他們準備的住處,安排好一切,晚上,給他們分發院服和兵刃。”

“明白。”那位主考官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葉衝等人道:“跟我走。”

……

神將院內院弟子,每個人都有一個獨立的小院落,這不同於外院弟子所住的大雜院房間,院落裏有花有樹,有石台石凳,清淨舒適許多。

因為曾經同是外院弟子的緣故,葉衝的住處與北堂墨是緊挨著的。

在圓台上被董文淵暴露了與沈家退婚的事情之後,所有內院新晉弟子看向葉衝的目光都怪怪的,甚至那些王公子弟都帶著一股子戲謔。

北堂墨倒是像什麼都沒聽到過,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當然,這與他沉悶靦腆的性格有關。經曆了下午的比試之後,他們的關係親近了不少,隻不過因為彼此的不熟稔,收拾完各自的東西,一同前往庫房領取院服和兵刃的時候,也沒有過分的熱絡。

此時天色已顯昏暗,一路並肩而行,卻並不言語的兩位少年,心中都有幾分成為內院弟子的激動。

庫房外,以王子衛央為首的一般公侯子弟,已經領取了院服和冰刃,正從對麵迎著他們走來。

或許是因為女弟子住處與男弟子相隔較遠,沈倩兒倒是不在其中。

“呦嘿嘿!第一刺客的兒子來了,各位小心啊,當年葉重樓的劍可據說是神鬼莫測,防不勝防,咱們的葉衝同窗肯定繼承了他老爹的劍術,大家千萬別得罪他,免得到時候身上被刺了幾個窟窿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