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她作為英鸞公主的人生直接都結束了。
沒想到在隔了這麼久之後,她會在一個當年完全不認識的人的口中,再次聽到那把劍鞘的事。
那把劍鞘居然這人原本打算用來……
朱鸞抬起頭,死死盯著眼前麵色平靜的男人。
“你當年沒拿到劍鞘,隻好去拿狀元,想直接拿到劍。”
“沒錯,”宋懷竹坦然地點頭,“這就是我要爭隱劍承影的理由。”
很好,第一個問題至此這人已經完全回答了,但問題是朱鸞沒想到這個問題居然牽扯出了一個更可怕的問題……
“貼身之物,可以燃燒的血脈……”朱鸞默默凝視著那個男人的眼睛,“這個血脈我姑且猜測一下。”
少女聲音平平沒有波瀾起伏,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裏準備用的是……我?”
……
……
宋懷竹噎了一下,短暫停頓後點頭,“是。”
“當初你用你的血救我,就是為了這個?”朱鸞麵無表情地繼續問。
雖然不是第一次了,宋懷竹還是再次感受到了愧疚和尷尬。
他當初居然想……
事到如今這個人無論是對他厭惡至極還是失望透頂都是他該受的。
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卑劣至極的男人。
“是。”他艱難地點頭。
“是我對不起你。”他認真地看著朱鸞的眼睛說道。
“要多少?”朱鸞平靜地繼續問道。
“什麼?”宋懷竹愣了愣,他本以為她會憤怒她會失望,如果換做普通女子在得知一直幫助自己的人是為了要自己的血獻祭,避之不及報複怨恨都來不及,她卻是這個反應。
這讓宋懷竹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獻祭,要可以燃燒的血脈有說要多少嗎?”朱鸞淡淡問道。
朱鸞之前就有猜過這人是不是打算把她當祭品,現在看來倒也差的不多,差距就在這人本來打算讓她無償獻血多少啊?
“多……”宋懷竹愣了愣,隨後看著朱鸞道,“那本秘術上隻說了要一部分……”
“會危及性命嗎?”朱鸞問道。
“不,”宋懷竹立刻搖頭,“雖然那上麵沒說,但儀式如果會危及他人性命,我一定會當即終止。”
這是他和那個人的約定。
他要的血脈不是祭品。
“哦,那還好。”朱鸞看他一眼淡淡開口。
“你不生氣?”宋懷竹看著她怔怔問道。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朱鸞奇怪地看著他,“你當初救了我的命,哪怕一命換一命也是合理,更何況你隻準備讓我獻點血。”
這比她設想的當祭品吃掉什麼的已經溫和多了好麼。
“那你為什麼……”宋懷竹看著少女的複雜的眼神,放在膝頭的雙手握緊。
朱鸞在心底歎了口氣。
她知道他想問什麼,估計想問問她對此事的感想?
可她對這件事壓根沒什麼想法,心底隻有一個念頭高高盤旋。
隱劍承影作為貼身之物,燃燒的血脈用來獻祭。
一切都明顯到了這個份上,她再想裝糊塗都無濟於事。
這位梵音寺十六代禪子不惜使用禁忌邪術也要複活的人,那唯一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這人當初居然準備用她的血脈去複活那個人…
如果真成了……
朱鸞此時隻有一個想法。
我複活我自己。
我真是厲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