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月,寒風颯颯,雍城郊外,密林內玉泉和尚急急而奔,隻見他腳步虛浮,神色慌張,渾身上下滿是塵埃血跡,沒有半點修道界弟子應有的優雅,隻剩下奪命的狂奔和無限的恐懼,緊隨其後,三個黑衣人一聲不響,猶如密林中潛伏的黑豹,每一步都將對方逼向死亡。
那玉泉奪命狂奔,已是滿頭大汗,潔白的僧衣也已是淩亂不堪,眼中的焦急抹不去身體的恐懼,粗重的呼吸聲告訴著他自己的體能已經接近極限。回頭望那三個駭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林中不見蹤跡,他眼中終恢複了些許希望的光芒,他長長鬆了口氣抹了抹滿頭的大汗,盡量想讓自己從剛才的追殺中平靜下來。
可還不等他心髒平複,轉過頭時已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擋住了自己的前路,不經被嚇得連退三步,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生路斷矣。
玉泉見逃脫不得不由咬牙切齒的狠聲罵道:“早就耳聞最近多有黑衣人伏擊修真界弟子之事,沒想到竟是你們這些邪派弟子所為!千年前正邪大戰你們邪派傳承已斷,沒想到潛伏至今竟然死灰複燃,還敢再生事端,傷我修真界弟子!”玉泉和尚雖然喝罵聲厲,但虛弱的聲音無法掩蓋內心的恐懼。
在他喝罵之時尾隨其後的黑衣人已經趕了過來,與擋在前路之人將玉泉和尚圍在中心,最前方的黑衣人緩緩的轉過來身來,隻見他佝僂著身子,全身裹著黑袍,頭上戴著青銅麵具,看不見麵貌。他動作緩慢,但每動一下,都給玉泉帶來莫大的壓力,從青銅麵具裏透射出兩股猶如野獸一般的寒芒,讓玉泉心中不寒而栗。
“邪派弟子?很好,很高興你能這麼想,也許死在邪派手中能讓你心裏好受一些。”前方那人陰測測的說道。
玉泉強令自己鎮定下來,努力的直視著對方,手中拿起禪杖小心防禦其他人的偷襲,還是繼續問道:“你們已經千年不曾出現塵世,再次出現在世間意欲何為?為什麼會再次出來伏擊修真界的各派弟子,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
“嗬嗬嗬,陰謀?這不是陰謀,這是複仇!”前方那個黑衣人冷漠的說道:“這是對修真界所作所為的報複,而你不過是這場報複中微不足道的一步。”
說話間他一揮手,合圍的三個黑衣人同時出手,一人飛鏈,一人拳爪攻擊,還有人飛輪掩護,三人默契無間,更暗合陣法,一出手便要置對方於死地。
玉泉見對方來勢洶洶暗運禪功,揮舞禪杖抵擋,原本他就隻是金光寺外門弟子,功力並不算高深,再加上對方身法詭異,角度刁鑽,實力本就高於他,一著不慎被飛鏈纏住禪杖,背後又受拳爪一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並附著上黑色的光芒看上去十分詭異。
受了一擊玉泉一個趔趄不由口吐鮮紅,剛想運功卻發現一股異力侵入到自己的體內丹田,與自己功法相斥竟讓自己無法再運禪功抵禦傷勢,他望著兵器上閃爍著的詭異黑芒心中不由一陣絕望,不甘的問道:“你們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選擇我?為什麼要與金光寺為敵?”他望著那個一直未曾出手的黑衣人,知道他才是他們這群人的頭目。
那人冷冷的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一個小小的金光寺而已,在我們的複仇計劃內,金光寺並不是終點。”
玉泉聽得他輕蔑話語怒火中燒,禪杖揮舞更勝平常,困虎之鬥更添了幾分狂性,對方三人竟被他震了開來。趁這空隙玉泉運起十成功欲直取一直在旁觀戰的黑衣人,其餘三人一驚忙隨後跟上追擊,行動間已在玉泉身上又添了幾分新傷,而玉泉卻以玉石俱焚之心不管不顧,直擊對方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