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城郊區的小樹林。
深秋雨夜,皎潔的月光在地上揮灑出一片銀輝,樹影婆娑幻滅就如同幽靈一般,使人望而生畏,淩亦獨行在林間,今夜或許是他的死期,又或者隻是一個荒謬的惡作劇,月明中天灑落清輝,現在已經是淩晨了,這個時候自己不在家躺床上睡覺,反而跑到郊區來淋雨,想到這淩亦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我是不是最近出現幻覺了?竟然相信那種惡作劇?”淩亦一邊說著,發怒的朝著身邊的楓樹踹了一腳,枝幹抖落,樹葉飄零,雨水濺灑下來,流到脊背後背,一陣發涼,淩亦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今晚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晚上淩亦怎麼也睡不著,輾轉反側了好幾個小時,吃了安眠藥也不管用,卻驚悚的發現自己床邊的牆壁上出現了一排可怖的血字,鮮紅的血字仿佛是剛剛有人寫上去的,還滴著血,血跡拖得老長一直延伸到地板上,淩亦甚至能感受到血液中的溫度,這一切都太真實了,嚇壞了淩亦。
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血字的內容,要求淩亦今晚殺死一個人,無論殺什麼人,但必須殺死一個人,如果不殺自己就會死,本來淩亦是不相信的,但是血液流動,揮灑在淩亦的整間臥室,一切就發生在自己的眼前,他不得不信,畢竟他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可不想這麼早就死了。
他連夜跑了出來,跑到了郊區。
殺人?現在是法治社會了,殺人是犯法的!淩亦深知這一點,再說了虹城夜生活非常豐富,淩亦總不能當街殺人吧?亦或者跑到別人家裏一刀把人捅了?這都是不現實的。
此刻的淩亦真的很害怕,他一直告訴自己那血字是別人的惡作劇,但是腦海中總是浮現出牆壁上出現血字的場景,整個臥室鮮血橫濺,十分可怖,今夜不是別人死就是自己死?難道是真的?淩亦不清楚,但是郊區卻是看不到一個人影,他也沒辦法殺得到人。
他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究竟是作了什麼孽,這兩年黴運不斷,先是爺爺奶奶患了絕症不治身亡,後來父母在一次車禍中意外去世,不得已淩亦辭去了學業,但是黴運還沒有結束,今晚又發生了這麼詭異驚悚的事,他怒斥蒼天,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一旁的樹木之中,他天生力大,這一刺竟然將碗口粗的喬木刺得裂開了。
風雨依舊,蒼天並沒有因為淩亦的發怒而動容,清冷的雨水滴答的濺射在淩亦的麵頰之上,冷颼颼的感覺讓淩亦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這是真實的,或許是上天注定就要自己今晚死,本來淩亦無依無靠的,一死也不打緊,但是為什麼自己的身上還會發生這麼恐怖的事情,完全違背常理,顛覆了淩亦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他原來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現在他相信了,因為在家的時候起初看到牆上的血字淩亦以為是別人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刻上去的,淩亦還以為是別人的惡作劇,但是後來,血字竟然自己會動,並且潑灑濺滿了整個臥室,沒有人血字自己會動絕不可能是惡作劇,淩亦覺得這是鬼神所為。
“或許是幻覺呢,幻覺都是讓人感覺這麼真實的。”淩亦自語,自從發生了諸多意外之後,淩亦每天的生活都是渾渾噩噩的,他想在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是自己的幻覺上,他不願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立馬飛奔到路邊,還好出租車是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的,他現在隻想奔回家中一探究竟,想證實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小夥子你這大半夜的怎麼身上淋得全是雨啊。”司機似乎很健談,詢問起了淩亦現在的窘況。
但是淩亦現在哪還有心思扯其他的,怒吼道:“少廢話,速度拉到最快,我付雙倍的錢。”
司機聞言大喜,速度直飆到最高檔,道:“好嘞!”畢竟大晚上還上班的司機都不容易,要不是生活所迫誰會就為了掙點小錢大半夜不睡覺啊,淩亦住的小區距離這算是遠的了,虹城很大,就算是速度飆到極限也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到,淩亦說付雙倍的錢,司機可以從中撈取很大的利益,他又豈能不來了精神。
直接開到了淩亦所住的小區的那棟樓的樓下,淩亦丟下一句:“在這等我一會,我說不定等下還會下來。”便衝上了家中。
房子很大,是在親人都沒去世前就買的,現在人去樓空,偌大的一間房隻有淩亦一人,淩亦每天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以前父母和爺爺奶奶居住的房間淩亦都沒有動些什麼,原來的設施擺放,門都是開著的,他還想從這些東西上麵得到些許慰藉,他飛快的奔進了自己的臥室。
觸目驚心,牆壁都是血紅色的,血字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