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裝著鎮定:“江副縣長,您這麼笑,是……是什麼意思?”
“沒有,”江宇臉上的古怪笑容依然依附在臉頰上,“我能有什麼意思啊?你既然不怕村民鬧起來,那就自己去解決這件事吧,何必讓我在中間做這個調停之人。”
說完,江宇從口袋裏摸出兩張卡:“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兩種這兩張卡是你不小心掉在我這的吧?今天過來主要就是還你這兩張卡的,以後小心點,自己的東西好好保存好了。”
看到江宇把兩張卡還回來,麥家的臉色登時變了。
把卡片還他,那就意味著他不再摻和這件事。
這固然好,至少已經沒有人阻止他做事,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江宇會完全放棄這件事。
他可不想把江宇完全逼成村民那一邊。
而且隻要江宇細查的話,一定會發現之前那幾份魚苗報告都做了手腳,所以,他和江宇一定不能站在對立麵。
至少在這件事結束之前,不能站在對立麵。
麥家微微一笑,緩和語氣說道:“不,這不是我掉的,江副縣長,您是不是記錯了?這樣吧,這件事……我再等兩天,但是也真的隻能再等兩天了,因為兩天之後我要到海南出差,江副縣長,今天我態度不好,請您多擔待擔待。”
江宇笑著把卡收了起來:“原來如此,我說今天麥先生怎麼像跟吃了槍藥一樣,劈裏啪啦地打在我臉上,敢情是過兩天要去南海南出差,有急事心中著急,既然如此,你直接告訴我就是了,何必把我罵了一頓呢?”
聽到罵這個字,麥家臉色變了,陡然之間改變了,變成灰白色,就像是刷牆的顏色,簌簌地往下一掉,全都是碎片。
“江副縣長,我發現你這個人還真是愛開玩笑,我哪裏敢罵您呀,您可是我們的父母官,剛才的確是我態度不好,真是不好意思了。”
麥家已經退了一步,江宇也不是不依不饒之人,給了他一個退路:“麥先生,其實我挺理解你的,著急也是人之常情,這樣吧,我盡快在兩天之內把這件事搞定,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麵,我這個人辦事自有自己的章法,不想被人催著,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麥家笑道:“明白明白。”
見他總算是軟了一分,江宇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茶雖然是好茶,但也不能貪杯,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著,就放下茶杯,起身走人。
等江宇總算是走了,店員才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對麥家說道:“麥先生,您可真是厲害啊,讓江副縣長一而再再而三地跑來跑去的,換了別人哪有這本事。”
哪知麥家的臉色陡然之間一變,砰地一聲將茶杯摔在茶盤上。
嚇得店員目瞪口呆,連忙低下頭,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然而麥家在短暫的變臉之後,迅速恢複原來的臉色,不急不慢的說道:“以後這種話少在我麵前說,聽到了嗎?”
雖然聽起來很溫和,沒有一絲威脅力,但是店員卻聽到了話裏麵暗藏的危險,立刻連連低頭,唯唯諾諾地說道:“是是是,麥先生,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說這種蠢話。”
“知道是蠢話就好。”麥家的臉色恢複平靜,隻是心底卻久久不能恢複平靜。
表麵上看,的確像店員說的那樣,江宇是一而在,再而三地跑來,別人家哪有這樣的殊榮,可是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江宇每次來,吃虧的都是他本人。
第一次,是他主動拿卡賄賂江宇,第二次,被江宇訓斥了一頓,雖然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但也算是臉麵全無。
而且,地契的事情,隻字未提。
他可是讓江宇拿地契來,可是對方不僅沒有拿地契,反而……反而讓他提都沒有提的機會,就直接被訓斥得服服帖帖的,這算是什麼事!
店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再一次討好地看向麥家說的:“麥先生,這大紅袍,我要送去嗎?”
上次送卡的人就是他,而這一次,這大紅袍就是為了給江宇準備的,所以,店員想要將功贖罪,主動想到將大紅袍送去送給江宇。
哪知不知道他這句話又怎麼觸動了麥家敏感的神經,麥家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我看你真是閑的慌。”
店員一聽,再見他臉色變得如此可怖,立刻嚇得得慌慌張張的說道:“對不起麥先生,我錯了,我錯了,我現在立刻去看店。”
說完連忙一溜煙地消失了,不敢在這裏繼續待下去。
看到他終於識趣離開了,麥家臉色才終於緩和了一分,隻是那一分在那張看起來恐怖的臉上,並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反而看起來更加陰沉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