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波說道:“我們今天下午去看過了,一切都正常,現在看來好像還真的是魚苗的問題。”
這一次的魚,這幾天過去了,還是挺活潑的。
“不著急,再等等。”江宇喝了一口茶說道。
鄭波想起江宇剛才說是從麥家那裏回來的,於是試探性問道:“那個,江副縣長,是不是麥家不同意好好協商……”
“沒有,”提起麥家,江宇又想起了那兩張卡,他這般輕車熟路說不定以前也就是這麼賄賂李宏天。
而起,他對魚塘表現出這麼大的興趣,不可能是突然興致所起,一定是覬覦已久。
說不定從一開始簽約,他就已經盯上了鄭家村的魚塘。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說會好好協商,但是前提是你們把魚塘給他。”
“做夢,”鄭波一拍桌子說道,“他這是想要斷我們鄭家人的後路,如果真的賣給他,那我們以後靠什麼養活自己!”
這是荒唐!
楊文誌倒是一點也不憤怒,他仔細地看了一眼江宇和鄭波的表情,磨蹭了半天之後才說道:“我覺得其實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再說了,你們村子裏的人守著這個魚塘有什麼意義呢?”
“怎麼沒有意義呢?這是我們的根,就算是過了多少年,它還是屬於我們鄭家人的,如果我們把魚塘賣了,這不相當於是出賣自己的祖宗嗎?”
鄭波覺得,無論怎麼樣都不能把魚塘給賣了。
就算是砸鍋賣鐵,也不能把魚塘賣了!
楊文誌頂了一下眼鏡,不是很明白鄭波對魚塘的感情,在他眼中,現在的魚塘根本就是沒有價值的,水質有問題,魚都養不活,留著也沒有意義。
既然如此,還不如不直接把魚塘給他們算了。
江宇遞給楊文誌一個眼神,說道:“這件事一會再說吧,又不是現在就要得出一個答案,對了,鄭波,你母親現在怎樣?”
鄭波這才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道:“我還沒來得及問,現在就去問。”
說完走出去打電話,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江宇和楊文誌兩人。
等鄭波走了之後,江宇才對楊文誌說道:“文誌,你是不是對我的安排有什麼不滿?”
“沒有,我對江副縣長您的安排,怎麼會有不滿呢?”楊文誌幾乎像是背書般倒背如流的說出這段話。
江宇是微微搖頭:“我想聽你說真心話,如果你真的對我的安排不滿,完全可以說出來,沒必要藏著掖著,畢竟如果你不跟我說,我也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真要是有意見,不妨直說,而且,他也看出來了,楊文誌對於這個村子,存在很大的抵觸心理。
這一點,他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現在是在工作,如果在工作之際,還帶著這抵觸心理,不但不利於工作,還會拖後腿。
聽到這句話,楊文誌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我隻是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為了這些人跑前跑後。當初他們是怎麼對我們的,可是現在呢,我們卻要為了他們……”
說到這裏,他忽然住嘴看著江宇。
江宇的臉色沒有變,隻是淡淡一笑說道:“你可不要忘了,我們是什麼身份。我是清水縣的副縣長,自然要幫助清水縣的縣民們解決問題,不是嗎?不然的話要我這個清水縣縣長做什麼呢?”
“我……”楊文誌被這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他知道江宇說的沒有錯,但是,他們麵對的是一群暴徒,一群曾經試圖傷害他們的人,麵對這群人,難道他們就應該既往不咎嗎?
江宇似乎是看出了楊文誌內心在想什麼:“等這件事結束之後,鄭家村村民也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但是在還沒有結束之前,我們必須全力以赴的幫他們解決問題。”
“可是整件事本來就是鄭家村的錯誤,”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楊文誌也不怕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如果不是鄭老二堅持,非要說是魚苗出了問題,麥家也不會找上門,所以這件事就是鄭老二違約在先,他違約了,就應該賠償。”
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
“他違約了,的確應該賠償,但是現在因為現在問題還沒有調查清楚,對方就這麼逼著村民就範,這叫做落井下石行為。做生意為了掙錢,可以不擇手段,但是這個不擇手段是有限度的。”江宇的目光落在了楊文誌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覺得很公平嗎?”
聽到公平兩個字,楊文誌幾乎要從內心深處開始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