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用讓你交出賬本來換你女兒的性命,你也不願意?”江宇像是在開玩笑般問道。
聽到江宇這句話,劉遠誌就像是一個一直在等待公交車的乘客,終於等到了到站的公交車,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他就說,江宇不可能會好心好意的幫他,還沒有任何所圖。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求回報的幫助。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絕對不會背叛他的。”劉遠誌言之鑿鑿。
心裏卻要存個疑,事情沒有到那一步,江宇現在也沒有咄咄逼人,非要他立刻給出一個答案,所以,他現在還可以言之鑿鑿地的說道,他是不會背叛唐孟慶的。
但是,最後到底會怎麼樣?他已經不知道了。
就像他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以為那是最後一次,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那是一個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的開始,從這個開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停止下來,現在想要收拾殘局,金盆洗手卻不可能了。
在知道靈犀生病的時候,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立刻馬上帶著靈犀去醫院看病治療,不管花多少錢他都願意,他隻要讓靈犀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可以了,然而,上天給他開了這麼大的玩笑。
所以命運根本不是他能所掌握的,他不過是被順水推舟的那一個人,不斷推著往前走,沒有反抗命運的機會,也沒有改變命運的力量。
隻能順著命運去走。
沒有被逼在那個檔口的時候,他還可以不去想,可以用謊言,或者說是自己都不確定的答案,去回答別人。
“既然這樣的話,不如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吧。我希望這個問題,你能回答我。”
江宇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因為我不想用你女兒的命去逼你,相信你也不想事情變成這一步。”
說完不等劉遠誌宇說話,江宇就把從屍骨裏拿出來的祖母戒指拿了出來,給劉遠誌看:“這枚戒指你知道是誰的嗎?”
劉遠誌一看到那枚戒指,心裏瞬間就咯噔了一下,顫顫巍巍的指著江宇:“這……你這是從哪裏拿來的?”
江宇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顯然這劉遠誌是知道這枚戒指的來曆,於是問道:“你先別管這東西是哪裏來的,你告訴我這東西是誰的?”
劉遠誌臉色很難看,不斷的往後倒退著,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不能告訴你,我不能告訴你。”
江宇逼近:“這麼說來,你是知道這枚戒指是誰的,到底是誰的?”
劉遠誌殺了這麼多人,卻特別記得這枚戒指,看來這個人還是挺重要的一個人。
劉遠誌卻還在倒退,他不能說,不能說出這個人的身份,一旦說出來,如果江宇把這件事告訴……
想到這裏,劉遠誌瞪大眼睛搖頭:“我真的不能說,你別逼我了。”
“這個人的身份難道比讓你背叛唐孟慶,還讓你難以做到嗎?”江宇的目光犀利的看著劉遠誌,“我隻是想要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劉遠誌搖頭:“我不能告訴你。”
“好吧,既然你不能告訴我,那我就走了。”說完這句話,江宇真的轉身走人,也沒有繼續逼問劉遠誌。
劉遠誌看著江宇的背影,錯愕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江宇真的走了。
其實隻要他說,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不幫你去找骨髓,也許他就會說出來,可是江宇竟然不問,就這麼走了。
難道是他覺得這個人根本不重要嗎?
也許是這樣吧。
那……他也沒有拿著尋找骨髓這件事,逼著自己交出唐孟慶的賬本,這又怎麼解釋呢?
劉遠誌看著江宇的背影,發現這個背影越來越模糊,而他也越來越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想什麼?
想到這裏,他也不知道腦子怎麼就抽了,追了上去,對著江宇的背影說道:“你就這樣走了?”
江宇聽到劉遠誌的聲音,緩緩的轉頭看了一眼劉遠誌,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追上來,詫異片刻之後在說道:“是啊,我不走的話,你會告訴我這枚戒指的主人到底是誰嗎?”
劉遠誌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疼得連呼吸都抽了起來,才說道:“我……我不知道。”
這是他的真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說出來。
明明江宇沒有逼他說出來,他應該高興的,可是,此時此刻心裏卻是空落落的,總覺得要是不說出來,這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