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上下打量劉強:“沒有想到你還是個孝子,這樣吧,我就說你是我保鏢,你這樣總是有麵子回去吧?”說完頓了一頓,“你要是不跟我回去呢,也可以,我自己開車過去,到時候見了你父母,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說出來,你可別怪我。”
劉強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滿的說道:“你不是清水縣衛生局的副局長嗎?這麼威脅人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江宇一哂:“現在下班了,我不是清水縣衛生局的副局長,隻是一個想要調查出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的普通人,所以你不用跟我扯什麼形象之類的,而且我還要告訴你,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話,那些人再來找你麻煩,我可就飛不過來救你了。”
劉強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人看起來挺正直的,沒有想到,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
江宇倒沒覺得有什麼,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就想去出發問問劉強的父母,那天晚上,趙翠花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
劉強哪裏有不答應的機會,隻好點頭,商議著跟江宇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早上吧,早去早回。”江宇說完,便走了。
劉強在他身後嘀咕:“走這麼著急,是家裏有人等嗎?”
江宇回到家裏,發現家裏燈火通明,立刻便知道常輕舞還在等著他,想到這裏,他的腳步更加輕盈,飛快的往家門口走去。
敲開門發現常輕舞正要起身,臉上有尷尬的神色。
目光落到餐廳的位置。
江宇微微一笑:“喝湯?”
常輕舞輕輕咳嗽一聲:“嗯。”然後不動聲色的去揭開鍋蓋,神情和動作力求鎮定自若,絕對不想讓江宇看出來,她早已經將鍋蓋蓋在湯鍋上,所以湯到現在還是熱乎的。
兩人一人捧著一碗雞湯,熱乎乎的雞湯順著江宇的咽喉滑進腹中,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碗雞湯特別的好喝。
“你出去幹什麼?”常輕舞問。
江宇笑道:“出去散步。”
常輕舞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喝完湯,將碗放在桌子上,說道:“你洗碗,我先上去睡覺了。”
說完,常輕舞蹬蹬瞪地往樓上跑去。
江宇看著常輕舞的背影,臉上露出笑意,喝完湯,他把常輕舞放下的碗也拿到廚房,開始洗碗。
碗筷叮當撞擊,像是歡樂的音符。
江宇洗完碗,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他便去找劉強,兩人一起往劉強老家趕。
“遠到不是很遠,隻是……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回去了,所以有些不認路。”十幾年的功夫,家在他的腦海裏早已經麵目全非,要不是江宇非要回去,劉強是萬萬不可能重新踏上歸家之路。
“那你就坐著吧,把這件事交給導航。”江宇幹脆直接拿出手機,輸入劉強老家的名字。
——樺林村。
車子按照導航,一路往樺林村而行。
劉強趴在車窗上看外麵的風景,嘴巴也不閑著,掛了一身的彩兒,一點也不害臊,因為江宇說了,這些彩都是為他掛的,所以,他也不怕那些人問起來尷尬。
“這裏原來是個小土堆,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成了一條主幹道路。”劉強說道,看著越來越近的村子,沒有近鄉情怯的感覺,反而更想快點下去。
自從16歲出來闖生活開始,後來他跟著一個黑社會老大,就更加沒有臉回來了,雖然在這段時間裏麵,他沒有幹過什麼壞事,也就是拿了一根鐵棍嚇嚇人,但總覺得是丟人的。
後來也一直想著擺脫這種生活,可惜的是人真的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當他深陷一個泥潭的時候,想要再拔出腿來已經很難了,這些年,他也一直徘徊在正常人和非正常人之間。
他指的是工作。
“前麵就是我家。”劉強越走越快,走到唐家的時候,還刻意停下來看了一眼已經破敗的唐家。
自從唐孟慶把他爸媽接走之後,這個房子就已經沒有人住了,房子沒人住,壞得更快。而且以前的房子是土房子,但是沒有辦法經受歲月的摧殘。
“這就是唐家?”江宇反而不急著去劉強家,而是走到門前,發現大門被一把已經腐鏽的鎖子鎖上,隻要輕輕一推,那鎖就像是擺設一樣,一下子被推開。
劉強也湊了過來,畢竟在這裏生活了16年,還是承載了很多記憶,所以一踏上門前,他便覺得很是親切:“是呀,這就是唐家,不過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見過唐孟慶,隻見過唐孟慶的爸媽,不是什麼好東西,有的時候還會打罵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