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因為爸媽的關係,負氣之下跑到城裏去了,混成什麼樣子,也不願意打電話回來,家裏隻剩下他和唐晨。
二媽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他一個後輩不會是評價,但是唐晨,是真的不爭氣,頂著首富兒子的名頭到處泡妞,幾年來也不做什麼正事。
每每想起這件事,心中都有氣,氣的不是唐晨,氣的是父母。
他不知道父母是為什麼鬧別扭的,隻是打從記憶開始,母親似乎就不怎麼待見父親,後來父親越爬越高,母親對父親的不滿似乎是越來越多。
也不知道怎麼地,忽然有一天,母親對父親說,我想要拜佛求經,求心裏的安寧。
然後就搬出去了。
搬到了一個寺廟裏去,但是這寺廟的條件他看過,十分艱苦,父親也去看過,也覺得很艱苦,於是跟母親說,可以在家裏修個佛堂,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在家裏麵禮佛,也是一個樣子的,最重要的是心誠即可。
於是,變成了現在的局麵,一家,兩口人。
今天忽然聽到這句話,唐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就像是有層層疊疊的霧,擋住了他的視線。
“傻站著做什麼?”唐孟慶高興,見兒子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也不生氣,反而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去吧。”
鼓勵意味十足。
兩人在聊天,都沒有注意到唐晨的表情,唐晨一心想著自己闖禍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兩個人到底在說什麼,唯獨站在二樓的吳淙花,目瞪口呆的看著唐孟慶和唐韻。
剛才他們在說什麼?
要讓那個女人也一起去吃飯,有沒有搞錯?那個女人在幾十年前搬進了佛堂,不是說再也不過問世事嗎?今天怎麼還出來了?
更讓她惴惴不安的是,也不知道徐靈芝跟唐孟慶到底聊了什麼,這晚上就要兩個人一起吃飯了。
不過話雖然在口中,但是她也不敢說出來,畢竟在這個家裏,她到底是什麼地位,她自己心知肚明。
一家幾口人,各懷心事上路。
到了酒店,歡歡喜喜的吃飯,雖然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計,但是絲毫不影響這表麵的和諧,吃到一半,今晚的領班進來,笑嗬嗬的奉上洋酒:“董事長,董事長夫人……”
說到夫人的時候,她的視線是在吳淙花身上的,因為,這麼多年來,徐靈芝一直是吃齋念佛,也不喜歡參加唐孟慶的活動,故而她根本就不出現在大眾麵前,酒店領班不知道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是新來的洋酒,你們嚐嚐。”說著去開酒瓶。
但是卻被唐晨給擋住了:“我來。”
說著,主動拿起酒瓶子,開酒瓶。
唐孟慶這才注意到小兒子的異常,往常他隻是往那裏一坐,就像是個大爺般,等著別人伺候,今天卻如此殷勤,實在是古怪。
他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隻是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等著唐晨給他倒酒,倒完酒之後,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晨晨,最近在忙什麼?”
唐晨笑,笑得發虛,感覺雙腳都要懸浮起來,但麵對自己父親的目光,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忙……也沒有忙什麼,就是忙著把酒店的事情張羅起來……”
“是嗎?”唐孟慶笑,然後喝了一口酒,還未說話,卻聽到唐晨戰戰兢兢的說:“是,但是兒子經驗不到家,惹了個厲害的人物。”
他不想再瞞下去了,繼續瞞下去,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好處。
惹了個厲害的人物,唐孟慶微微蹙眉,卻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這些年來,唐晨已經給他惹過太多的麻煩,所以他已經麻木了。
老年又得一子,心中自然是高興的,更何況那個時候老二跑到城裏去了,又多了一個兒子,感覺就像是填補了老二的位置,更是心疼不已。
這幾年來養著,越來越不像話,不過隻要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聽到唐晨說惹了大麻煩,倒也沒有生氣,隻是語氣淡淡的說道:“說說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物?”
他倒是想要知道唐晨到底是來了什麼大人物,讓這個小子也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唐晨抬眸看了一眼唐孟慶,確定他不是說的氣話,才小心翼翼的吞了一口唾沫,說道:
“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