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他人似乎早就意識到吳雨晴的動作,一下子就扣住吳雨晴的手腕,讓她沒辦法動彈。
“媽!”吳雨晴大聲地哭著,眼淚瞬間從眼眶裏滾落,撕心裂肺的聲音,便是天地也為之動容。
何況是這些凡人。
姬明宇狠了狠心,揮揮手說道:“帶走!”
而這個時候,聞訊趕來的醫生和護士,連忙將吳媽媽抬到病床上,進行各項檢查。
吳雨晴隻能看到那扇緩緩關閉的大門,離自己越來越遠。
直到坐到車子上,吳雨晴的眼淚還在不停的往下掉落。
坐在她身旁的姬明宇實在是看不上去了,眉頭微微皺著,說道:“您要是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盡量提,隻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
聽到這句話,吳雨晴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姬明宇,肩膀還在微微的抽動著:“姬組長,我求求你了,剛才我媽媽昏倒過去了,我很擔心她,能讓我回去看看她嗎?”
隻要確定媽媽沒有什麼大礙,她一定會直接跟姬明宇回去的。
她隻是想看看母親。
“吳雨晴同誌,你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姬明宇愛莫能助。
他是紀檢委的一員,作為調查惠民工程項目款組長,他的職責隻有調查出誰貪汙了那300萬,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關心。
就算日後有人說他鐵石心腸也罷,說他冷血無情也無所謂。
法律固然可以講人情,但是講人情就不是法律。
一個人殺了人,還可以冰釋前嫌,那不是法律。
吳雨晴涉嫌貪汙惠民工程300萬,他就應該對吳雨晴進行調查。而不能因為他有一個身患胃癌的母親,就不對這個人進行調查。
這是心軟,婦人之仁,對案件根本就沒有任何幫助。
當然江宇跟常輕舞對吳雨晴產生這般的感情,無可厚非,也沒有資格加以指摘。
這不過是個人站在個人的位置上看問題而已。
若是所有人的選擇和三觀一致的話,這就不是多元化的世界,而是法西斯統治的世界。
“既然這樣的話,姬組長可以給江院長打個電話嗎?就說我想讓他去給我媽媽做手術。”吳雨晴懇切地看著姬明宇。
姬明宇看向窗外,莫測高深地說了一句:“也許,他現在已經在醫院了。”
一句話,瞬間讓吳雨晴愣住了。
江宇,已經到了醫院嗎?
事實上江宇確實已經到了醫院。
“馬上進行手術,不能在耽擱了。”江宇看了主治醫生給他遞過來的數據之後,臉色變得更加暗沉。
再拖下去,情況隻會變得更複雜。
“是。”主治醫生說完之後,忽然遲疑了,病人家屬那邊還沒有同意呢?
江宇似乎是看穿了主治醫生的想法,嚴肅地說道:“病人家屬被帶走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簽字了,如果出了任何問題,我一個人擔下來。”
主治醫生倒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既然江宇都這樣說了,便點點頭說道:“好,江院長,我們相信你。”
一定可以順利的完成手術的!
江宇看下這些人,感激地點點頭,然後立刻給胡鵬飛打電話。
睡得迷迷糊糊的胡鵬輝接到江宇的電話,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現在?好,我馬上就過去了。”
雖然電話裏江宇的口氣並不是很著急,但是胡鵬飛可以感受到那股壓力,仿佛是從天靈蓋直接襲擊到腳底,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明明他不是主刀醫生,為何壓力會這麼大?
胡鵬飛起床,開始收拾東西,免不得弄出動靜。
睡在他隔壁的胡天德也被吵醒了,有些不悅地說道:“鬼崽子,三更半夜的你鬧哪樣呢?”
胡鵬飛頭也不回的回答道:“一會我要上手術。”
“上手術?”胡天德一聽,瞪大了眼睛,“你小子上什麼手術?”
“不是我要上手術,我是去學習的。”胡鵬飛覺得要給自己老爹給弄糊塗了,“不跟你說了,我走了。”
說著,他拿起包就要出門。
卻在到門口之際,被胡天德猛的拉住手臂。
“江宇要上手術?上什麼手術?”
他怎麼不知道?
“胃癌晚期的病人。怎麼了?”
胡天德一聽是胃癌晚期的病人,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是吧,我以前都沒見過他做大手術,何況這小子不是學中醫的嗎?嘖嘖,你小子真的撿到寶了,可得跟著江宇好好學習學習。”
看來這江宇是深藏不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