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看到江宇,早已經知道他的身份,笑道:“江院長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呢?”
江宇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說道:“來看看病人的最新情況。”
警察繼續笑道:“還是沒有醒過來呢,江院長,你說著病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要是這病人一天不醒過來的話,多起跨省的連環殺害富商的案子就沒有辦法真正意義上,結案。
江宇搖頭,說道:“不知道。”
警察的眼神裏有一抹失望,很快很快,就消失了,但是江宇還是看到了。
他的心理像是被針蟄了一下,有點疼,還滲出了血,鮮紅的血。
但是,他還是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先進去了。”
說著,走了進去。
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睡著的葉秋涵,她好像有點兒都不知道外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般,隻是熟睡著,熟睡著……
在她的世界裏,沒有紛紛擾擾的吵鬧,任何聲音都到不了她的世界裏,江宇站在這裏,看著葉秋涵,忽然之間,不知道是不是也許這樣,對於很多人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葉秋涵,腦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亂,心裏更加亂,就像是亂麻,也理不清楚,到底哪裏才是頭,哪裏才是尾。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江宇才發現外麵已經天黑了,而原本守在門口的警察,也換了一個人。
江宇衝他點點頭,走出了葉秋涵的病房,漫無目的的,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而去。
直到坐到車子裏,江宇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過神,看向醫院,看著那閃爍的霓虹燈,強打起精神,往常老的住處而去。
剛到了門口,就聽到阿姨的聲音:“老爺子,您就不要瞎折騰了,還是等明天我請個人來剪剪枝椏吧。”
江宇走進去,看到常老正在將那些多餘的枝椏減掉。
看到常老拿著大剪刀,江宇立刻走上去,說道:“爺爺,我來吧。”
常老爺子見江宇來了,笑嗬嗬地說道:“小江來了啊!我就說你小子會來的,不用,你先先坐下等著吃飯吧!這點小事情,還難不倒爺爺呢。”
江宇哪能安心地坐下來吃飯,他輕易拿過常老的剪刀,說道:“爺爺,還是我來吧,你先等我,我一會兒就好了。”
說著,拿著大剪刀,飛快地剪著。
常老爺子見江宇的手法這麼嫻熟,笑著說道:“小江,你以前也經常自己剪吧?”
江宇笑笑,說道:“是呀,以前在美國,那邊的房子都是帶院子的,院子裏都種了一下樹木花草的,我有空的時候,都是自己剪的。”
“自己剪好,這些花花草草,就是不知道怎麼長,有的時候,容易給長歪了。”
江宇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回頭再看自己剪的枝椏,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應常老的話,隻好說道:“是呀,剪得好,爺爺,我剪好了,我們進去吃飯吧。”
常老爺子看了幾眼,十分滿意。
阿姨也在一旁說道:“還是年輕人有勁兒,這麼快就弄好了,好了好了,快去吃飯吧,要是再不吃飯的話,飯菜都涼了。”
江宇扶著常老爺子進去吃飯,吃了幾口飯後,江宇想了想,直接對常老說道:“爺爺,輕舞她現在正在接受紀委的調查,您老知道了吧?”
雖然常老深居簡出,但是這可是常輕舞的事情,江宇相信,常老爺子早已經知道了,否則也不會有剛才那一出,剪枝椏。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常老說道,“是因為惠民工程少了三百萬的事情吧?”
江宇點點頭,說道:“是的。”
說完,兩個人都沒有繼續說話。
江宇吃了一口米飯,想了想,才繼續說道:“他們懷疑是輕舞貪汙了這筆錢。”
常老爺子吃了一口菜,吃完之後,才說道:“嗯,這是合理的懷疑,畢竟,惠明工程小組組長就是輕舞,按照嫌疑輕重,輕舞的確應該排在第一位。
江宇明白舉賢不避親,而犯錯了,也沒有親疏之別,但是……拋開所有的身份,作為一位爺爺,作為一個黨員,難道爺爺從來就沒有對……這一切失望過嗎?
“爺爺,這不已經不是第一次調查了。難道爺爺您一點都不傷心嗎?”江宇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一次一次地被懷疑忠誠,難道不覺得寒心嗎?
尤其是常老每次都要教誨他們,一定要多對的起自己良心,對的起百姓的話。
真的……不寒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