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又仔細觀察了下她的臉色,發現老人的臉上略顯蠟黃,病態的那種蠟黃,看起來也沒什麼血色,眼皮也低垂略有發黑。
這種表現一般是肝髒、腎髒出了問題,導致身體內循環正常排出毒素,甚至可能有尿血等症狀,尿血會導致人體失血,從而出現麵色發白,看這老人的症狀應該是比較嚴重了。
有幾個保安將她跟人群分開,中間一個正在跟她厲聲說話的是保安隊長,渾然不知江宇來了。保安隊長三十多歲,一米七左右,圓頭肥耳,挺著個啤酒肚,大又圓,真擔心他的腰帶會被撐破。
保安隊長滿臉的不耐煩,大聲斥喝。老太太則坐在地上哭喊著,不讓保安碰她,說的都是方言,也不知說的是些什麼。
“怎麼回事?”江宇問道。
保安隊長回頭看來,發現是江宇,心裏大驚,心裏開始七上八下的打鼓,聲音立刻變得恭敬輕柔,舔著臉諂媚道:“江院長,你怎麼來了,就是個討飯的老太太賴在這大門口不走,勸也勸不走,趕也趕不走,放心我一定會妥善的處理好,不會造成一點影響”。
“你這樣就影響好了?這麼多人看著,要是老太太有個什麼閃失怎麼辦?你負的起責任嗎?”江宇略有不悅的說道。
“江院長,是我們的錯,我們工作沒做好,是我們魯莽了。”保安隊長巍巍顫顫地說道。
江宇又問道:“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了嗎?”
“這老太太是外地農村的,不會說普通話,我們聽不懂她到底說的是些啥?”保安隊長無奈地回答道。
“那她沒有家人陪同來嗎?”
保安隊長苦笑回答道:“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也沒人認識她。”
“我看她一個人在這坐了很久了,不會是和親人走散了吧。”一個吃瓜群眾說道。
“有可能是檢查出大病了,家人治療不起,或壓根不想治,直接把她丟這裏了吧?這種人是有的。”又有個聲音說道。
“我好像看到有個小女孩跟她一起的。”一個人說道。
江宇蹲下身子,柔聲的問老太太:“老人家,你家人哪去了?我們坐裏麵去好嗎?”
老太太見這個年輕的小夥子說話這麼有禮貌,原來緊張害怕的表情略有好轉。但似乎不買江宇的賬,依舊坐在那裏,嘴裏嘰哩吧啦說個不停,江宇一句也沒聽懂,頓時一陣頭大。
“有沒有哪位能聽懂她說啥的?幫我翻譯翻譯。”江宇向圍觀的人問道。
“我看她應該是南邊大山那邊的吧,提愛拗口難懂了。”一個吃瓜大姐說道。
“沒錯,應該是的,我去過那邊,很像。”一個大爺附和道。
江宇聽眾人說七說八的,沒有一個說的有點用。
“先把圍觀的人散了吧,這麼多人堵在門口其他患者怎麼看病啊?”江宇對保安隊長說道。
“好的!”
“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沒什麼好看的,看病的往裏麵去掛號,看完的請往外離開。”保安隊長提了提嗓子大聲喊道。
眾人見沒什麼熱鬧看了,保安開始趕人,就都走了。
江宇吩咐一個小保安去買了瓶水來,擰開蓋子遞給老太太,老太太還是有點畏懼,不敢接。
江宇無奈,隻能把水放在他身旁,安慰道:“老人家,別怕,我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有什麼難處你跟我說,我幫你解決。”
老太太防備地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江宇幹脆直接和她一起坐在地上,也直直的看著她。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差不多幾分鍾,突然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大概十五六歲,大概有一米五的樣子,一頭烏黑的秀發紮著長長的馬尾,圓圓的臉蛋有點嬰兒肥,大眼睛高鼻梁,黑黑的膚色,背著一個有青色花紋的布袋子,手裏提著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兩個包子。
小女孩麵容慌張,急忙問老太太怎麼了。
江宇見有親人來了,心裏一喜,於是問小女孩:“小妹妹,這個老人家是你什麼人啊?”
小女孩看了看旁邊的保安,又看了看江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點害怕的回答道:“他是我奶奶。”
江宇又輕柔的說道:“別怕,我是這家醫院的 醫生,不知道你奶奶為什麼一直坐在這裏不走啊?”
小女孩小聲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剛剛我們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看見掛號排隊的人比較多,我就先去買吃的了,叫她在這裏等我”。
“那你幫我問問你奶奶,到底怎麼回事,可以嗎?”江宇追問道。